“你要做什麼?”
身體猛的被踹。
燕北漠一腳踩在他匍匐在地上的頭顱,俯身,淡笑。
“江東是我燕北漠的,整個天下都是我燕家的,陸大人,聽明白了嗎。”
陸荊看他露出了真麵目,被踩著的麵容扭曲憤怒。
“你敢!燕北漠,我的兵馬早就埋伏在燕都城外,我若死在了燕都,你暗殺堂弟的齷蹉事明日就會傳的滿城皆知。”
他來之前就怕出事,早已做好準備。
燕北漠笑著挑眉,腳下極其用力的碾了幾下,疼的陸荊嘴角瞬間咕嚕咕嚕冒出了血。
“莫愚蠢了,你手底下的人早就叛變了。”
陸荊一駭,怎麼可能。
“誰?!”
燕北漠沒有給他解釋的意思,手裏拿出了一把火銃,輕飄飄的抵在他的頭上,笑道。
“殺我堂弟,與我燕家作對,陸大人就到地底下去向我那好弟弟賠個不是吧。”
黑乎乎的洞口抵在他的腦門上。
陸荊嚇的麵色慘白,後背被汗浸濕。
明明是他下的令,卻扣在他的腦袋上,好,真不愧是世家子弟,太狠毒了,太惡毒了啊。
他又怕又怒的瞪著眼,想要破口大罵,可喉間仿佛失聲,發不出話來。
燕北漠看著他害怕到失聲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惡意恐怖。
他慢條斯理的扣動扳機,戲謔的欣賞著他的恐懼。
可這時,砰的一聲,內室裏頭突然傳來了瓷瓶落地的聲音。
眾人一驚,側目往內室看去。
燕北漠也微頓了頓,片刻,他恢複了神色,緩緩收回了腳。
“出來。”
書房後頭有一間供人休息的內室。
楚長寧白日裏被折騰,就在這兒累的睡著了,被他們吵醒後,便一直躲在門口偷聽,一時恍惚,扶著桌子的手不慎打翻了瓷瓶。
眼下聽到外頭喚她,心底微怔。
“楚長寧,出來。”
微沉的聲音帶了兩分不滿的意味。
楚長寧聽他這語氣,掩飾住心底的驚顫,呼了口氣,慢騰騰的走了出去。
一出去,齊刷刷的目光就朝著她看了過來。
她走在書桌旁,目不斜視。
“我剛醒,不小心打翻了瓷瓶。”
燕北漠睨她,“過來。”
楚長寧看了眼地上被挾製著的陸荊,假意難受的想吐。
“我先回屋睡覺了,有點想吐。”
話剛落,砰的一聲巨響,一枚裹挾著勁風的子彈飛射而出,擦過她鬢間的碎發,直接插進了後頭的紅柱上。
楚長寧身子頓時繃直,瞪圓了眼。
書房裏的眾人也被嚇了一跳,驚懼的看著這一幕。
燕北漠神色漠然的收回火銃,喚她。
“過來。”
神經病。
徹頭徹尾的瘋子。
如果他剛剛偏差毫厘,子彈就會穿過她的心髒,會死的。
楚長寧的餘光看著深嵌在紅柱裏的子彈,藏在袖子裏的指尖發顫發抖。
燕北漠看她不動,拿著火銃的手微微抬起。
她一怔,連忙收回心底各種複雜的情緒,朝他走了過去。
剛走過去,身子猛的被他一拽,淡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以後不用偷聽,為夫讓你光明正大的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