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四周寂寥。
汾州城十幾裏外,有一座縣城,喚作西河縣,這座城池,此刻已經被籠罩在了寧靜的氣氛中,燈火盡熄,非常安靜。
城外,此刻聚集了十個人,他們都藏身於離城大概一裏外的土坡上。
這些人身著亂七八糟,什麼都有,身背著獵弓,手持著刀、劍、棍、棒等物,一個個正或坐或立,小聲交談著。
“兄弟們,這次行動,咱們的目的很明確!殺人!不過,這次我們殺的人卻不是個善茬,咱們等了好幾天,都沒等到機會,害我們浪費了不少時間,如今我們要殺那人已經被我們打草驚蛇,悄然來了這座小縣城。我還打聽到他帶了很多侍女跟銀子,正準備往太原而去,既然如此,這少不得就要改一改這次的計劃了,總不能,白來一趟,你們說對吧?”一個白袍書生冷冷的說著。
眾人不語,他們都眼巴巴的看著這個人,等著他的命令。
白袍書生便又繼續說著:“這城雖然不好進,可這人,卻並非難殺,那人極為怕死,除了這城裏麵住著的人,在這個縣城,還有一些大戶不願意遷到城裏,他此刻便在一個大戶家中暫且寄住了,如今雖然離這這縣城很近,可若是將其殺了立馬就走,諒那些城裏的官兵也奈何不了我等!”
“大哥,隻是這等人家,都建有塢堡,這塢堡深溝高墻,又有私家家丁打手,我們打不進去啊!”這時有人提出異意,是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漢子。
“哼,怕個什麼?那些土雞瓦狗,能擋得住我們兄弟的腳步麼?我們在這道上的名聲是什麼,莫非你們忘了?今夜我們幹的這一票,若是成功了,便是為千萬百姓謀得一片好生計,這是功德無量的好事呀!”白袍書生沉聲說道。
說完,在他麵前的這些人的眼中,已經閃現出了寒光:“大哥說的是!”
白袍書生很滿意的道:“很好,放心吧,除了殺人之外,你們都會滿載而歸的,這次殺了人之後,我給你們半刻鍾的時間,搶到什麼就是自己的!”
他說著看了看天色,嚴肅的說:“這個時候,那群家夥應該都已經睡熟了,咱們這就下去,若是怕了的孬種,最好滾的遠遠的,我胡玢可沒有這樣怕死的兄弟!明白嗎?”
“明白!”這群人低低齊聲回道,在黑夜之中,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就在黑夜的遮掩下,奔向了目的所在的方向。
位於西河縣城外兩三裏遠的一個區域,已經建成了一座大宅。
宅子的主人,是個告老歸田的老爺,姓田,六十歲,曾在知府老爺手下當個八品官,為人重規矩,對祖宅尤其重視。
年老之後,他便告老歸田,就把原本故居的舊址上建了宅地。
雖然知府老爺請他遷家到汾州城內,但是依舊被他拒絕了。
他這宅在可是建立在縣城之外,一有事情立馬派人前去告急,總是來得及的。再說,家裏也養著幾十個家丁,他還真沒把毛賊放在眼裏。
這一夜,田家宅子裏早早就熄了燈,一家幾十口,睡的很香,隻有幾個值夜的家丁在巡查著。
田宅建立在一個半廢棄的小鎮上,牆還很高,這時寂靜的街道上,早就沒了行人,忽然從遠方行來一道道黑色的身影,他們快步來到田宅外,停下了腳步。
“大哥,殺了人,搶了東西之後,咱們咋跑?這裏離咱家挺遠的。”一個黑影小聲說著。
白袍書生聞言頓時一驚,愣在那裏。
對呀,咋就沒有想到這個呢?
這時候旁邊一個青衣青年,手中拿著一柄長刀,低低說道:“嗨,怕啥?我看著人家這麼有錢,裏麵鐵定會有馬車,有牛車,有騾子,到時候,一起搶了運回去啊!”
白袍書生聞言頓時笑著拍了一下那青年的肩膀說道:“對呀,我咋沒想到呢?我說彥哥兒,你這腦子還真好使呀!兄弟佩服得緊呐!”
彥哥兒自然便是自易州城而來的彥青了。
他被胡玢救了之後,耐不住他的這股熱情勁,便跟著他去吃酒了。在酒桌上,男人的感情是最放得開的,酒過三巡之後,兩人對口,便稱兄道弟了起來,彥青也是在這期間慢慢地將自己的故事告知了這胡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