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聞言臉色有些鐵青,見眾人看著自己,心中惱怒卻發作不得。自己老師此刻便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今日怎麼說也不能輸在這個小小家丁身上。他目光轉了轉,便看到酒席上麵一個盤子上麵擺著的西瓜,不禁心中一動,嘿嘿笑著道:“彥管事當真好本領,胡某人之前小看了你。再接我一聯,切瓜分客,橫七刀,豎八刀!”
啊?彥青聞言,頓時愣在了那裏,像是發呆,半晌作聲不得!
胡三這一聯一出,非但所有人臉色微微一變,就連折老爺子原本半眯著的眼睛也是一下子就張開了,看著那胡三的眼神中滿是讚賞之意。不管這人如何的狂妄自大,這一身文采倒是真材實料的,這胡兄調教出來的弟子,果真是厲害的緊呐!
李青爭一聽胡三這對子一出,登時臉色微微一變,旋即便是蹙起了眉頭,微微思索了起來。
各人臉色各不相同,楊凝香雖然不怎麼讀過多少聖賢書,可也曉得這個對子比之這胡三上麵出的兩個對子還要難上加難。這對子又是一個拆字聯,這胡三出的對子裏麵,切是“橫七刀”,分是“豎八刀”,所以叫“橫七刀豎八刀”,更是對應切瓜寓意,不所謂不高。楊凝香銀牙緊咬,一顆心仿若都是快要跳了出來,見彥青在那裏發愣,似乎這次真的是被難住了,不禁心中難耐,站立不安!
彥青的的確確是被這胡三出的這對子給雷了一下。前世他乃是一個設計技術,雖然不怎讀過多少書,可小說還是讀過不少的。這胡三出的這個對子,不正是自己前世看過的一本小說裏麵出現過的麼?他想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怪異。
胡三後麵的胡老爺子見自己學生出的這個對子,不禁老懷欣慰,更是連連心中暗讚。這個對子,就算讓他來對,也不敢說對的極為工整,這小小青衣小兒,仗著自己識得幾個大字,便對的上來了麼?這次,總算是找回了點麵子了,他想著心中很是開心,看向胡三的眼神更加的慈祥了起來。
胡三見彥青這麼久都不曾對的上來,心中便知道這彥管事胸中墨水已然用盡,不禁嗤笑道:“怎的?彥管事莫非覺得在下這對子太過容易,不屑對或是覺得在下這對子有些難了?”他一邊說著,臉上帶著自得無比的笑容,看向彥青的眼中帶著嗤笑譏諷之意,赫然便是赤裸裸的輕蔑之意,看得楊凝香粉拳緊握,銀牙緊咬。
彥青見這家夥一副這般自得模樣,不禁有些愕然,旋即心中有些失笑。這家夥顯然是太過狂妄自得了些,就這般料定了我對不上來?哼,也太小看了我彥青。
隻見彥青聞言之後搖頭一笑道:“胡公子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你是料定了我對不上來了是不?若你這般想便大錯特錯了,你這對子確實是精妙得很,卻也不是那麼的難,哼,你聽好了。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
彥青說完,胡三臉上的笑容便是消失不見,旋即微微低頭品了一下,臉色便是大變,他猛然抬起頭來,臉色微微慘白,看向彥青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他對上來了,他真的對上來了。楊凝香見狀不禁心中激動無比,伸手捂住嘴巴,又驚又喜,看著彥青的眼神滿是欣喜,還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之意。
“好一個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折老爺子聞言,眼中亦是大放異彩,忍不住喝彩了起來,看向彥青的眼神中充滿了讚賞之意。他原以為彥青也是無法對的上這胡三出的這個對子,沒想到這彥哥兒竟然真的對了上來。他臉上滿是笑容,心中有些高興,便端起麵前的茶水了,輕輕抿了起來。
見彥青竟然對得上這胡三出的對子,連折老爺子也出聲讚賞,坐在那裏的幾個商賈鄉紳員外也不禁對這彥管事正眼看了起來,心中暗道這楊家當真是臥虎藏龍,連一個小小管事都有這般能耐。
李青爭此刻的臉色的笑容越加濃了,看著彥青的一雙明眸中興趣更甚,若不是現在這麼多人在這裏,他此刻恨不得對彥青好好談談,好了解一番這連師尊都讚歎不已的天機的奇妙之處。
胡三臉色微微蒼白,轉身看了一眼胡老爺子,見胡老爺子隻是淡淡的神情,不見絲毫表情,見到自己看向他,胡老爺子隻是微微點頭,卻是安慰著自己,不禁心下有些感動,旋即轉身對彥青拱手道:“彥管事果真是才高八鬥,胡某人心服口服。你我切磋,還未請教彥管事的名字?”
彥青聞言身子一震,旋即拱手笑道:“好說好說,胡公子才是才高八鬥,在下心中亦是佩服得緊,我乃易州城楊家小小管事,不敢當得才高八鬥,隻能算是才高七鬥的彥青彥哥兒是也!”
“噗!”剛剛端起茶水來抿了一口的折老爺子聽聞這話,不禁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