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聞言卻是正色道:“大哥快莫要這麼說,若不是你當年救了我一命,如今我早已化作一杯黃土,怎能還有我木頭這個人?如今大哥腿傷這麼嚴重,我身為大哥的兄弟,怎能袖手旁觀不做他算?”
彥青聽了對這兩人的話頓時有些另眼看顧,這瘦小漢子本是人人看不起的潑皮,坑蒙拐騙的事更是家常便飯,他也不覺得這樣做有何不妥。但是這家夥如今落到了這般田地,還能為自己的兄弟名聲作打算,也不失為一條漢子。
彥青也想不到,這大個子竟然有著這麼一身高深的功夫,剛剛聽他們說,這家夥是金剛拳的傳人,隻是這金剛拳是什麼拳法,自己也不甚了解,想必也是一種很厲害的拳法吧,不然這大個子露出來的那一手,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兩人雖無血緣關係,聽他們說話想必應該是結拜兄弟,彥青聽著他們為對方著想,不禁被他們的兄弟之情打動,旋即立即轉過柳樹,向兩人拱手一笑道:“兩位兄台,你們的話我剛才都聽在耳中。你們的難處,我也了解了。對兩位兄弟,在下真是欽佩的很。”
木頭見了來人竟是彥青,不禁大怒,正想著將他抓過來讓大哥出出氣,卻被那瘦小漢子揮手製止,隻見那瘦小漢子冷哼一聲,惱道:“你來說甚麼風涼話,我們隻不過是人人瞧不起的潑皮混混,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今日我們這般對你,你還說甚麼欽佩的很。”
彥青聞言正容道:“這話就差了,兄台身處卑汙,卻自有堅持,不讓自個兄弟去做那傷天害理之事,說實話,如果我淪落到這一步,能不能還像你這般,也是自問不知。兄台何必如此自鄙?”
那瘦小漢子聞言,上下打量彥青一番,臉色緩和了些:“你誇上天去,我們還是不入流的小潑皮,今日你能在我這兄弟手下走脫,是你的本事,我們也不與你為難了,你快些走吧,還在這裏與我們囉嗦什麼?莫非就不怕我將你抓起來暴打一頓?”
彥青聞言搖頭笑道:“我來此,是知道你們被一個難題給難住了,像你們這種好漢,在下心中有些不忍你們被這麼一點小事發愁,便來見你們了!”
瘦小漢子聞言冷哼一聲,沒有做聲。那木頭卻是悶聲道:“你知道我們有何困難?”
彥青聞言微笑不語,旋即從懷中摸出一袋銀子來,說道:“如今我在這裏迷了路,你們隻要給我指出一條路來,讓我回了去,這錢便算是指路費,怎樣?”
木頭見了臉色一喜,摩拳擦掌地道:“這個使得,你住在何方?我帶你出去便是了。”
瘦小漢子聞言在他大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罵道:“閉嘴,別在這裏現眼。”
他說著臉皮忽然有些漲紅,想起自己這腿的病情,有心接錢在手,可是有些放不下身段,隻得吃吃地道:“我們隻是替你指路而已,這等小事,怎好收你的錢?”
彥青聞言無所謂地笑道:“若是你要這麼想,那就你們當初就當是使計從我這裏騙去的好了,你不是說坑蒙拐騙的事也時常做得麼?哈哈……”
瘦小漢子聞言更加難為情,訕訕笑道:“可我們……我們那一次沒有蒙過你呢。”
彥青聞言略略一想想,忽地笑道:“這也容易。”
他舉起拳頭晃了晃,在那瘦小漢子胸口輕輕一捶,一旁木頭見了立即瞪起眼睛,攥起缽大的拳頭踏前一步喝道:“你這廝說的好好的,為何動手打人?莫非隻會使些下作手段不成?”
彥青就勢把錢往他手裏一塞,微笑道:“打了人,總要有所賠償才是,這樣算是天經地義了吧?兩位兄台,我住在‘登豐樓’可否為我指條明路?這路我著實是找不到出口了!”
木頭和那瘦小漢子頓時呆住,下意識地指了一條路!彥青哈哈一笑,便轉身走了。
那瘦小漢子隻覺得胸口一熱,忽地追上兩步,攔在彥青身前,重重地一抱拳道:“小哥仗義疏財,這份情我蕭小七記下了。這一以後小哥不管有什麼事,我蕭小七定然火裏來水裏去、上刀山下火海,你隻要說出來,我蕭小七皺一皺眉頭,便算不得男兒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