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州城,楊家家主臥房之內。
楊家家主楊清恒躺在床上,麵色蠟黃,嘴唇蒼白,顯然是得了大病,他雖得了重病,可一雙眼睛卻是無比明亮,顧盼之間透著一股威嚴。
楊凝香坐在床邊,將一條擰得半幹的白毛巾敷在楊清恒的額頭上,臉上笑容滿麵,可眼中卻是透著一絲淡淡的愁容。
楊清恒見了女兒強顏歡笑的樣子,嘶啞著聲音道:“香兒,如今我楊家遭此劫難,沈家一旁虎視眈眈,你大哥入了牢房,爹爹又臥床不起,可苦了你了。”
楊凝香聞言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寬慰著說道:“爹爹說的甚麼話,我們楊家雖說遇到了這般困難,可女兒卻是相信,隻要我楊家努力之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他沈家再厲害,也不可能將我們楊家逐出這易州城,隻要度過這段時間,待到大哥出來,一切都好起來了。”
楊清恒聞言歎了口氣,說道:“說起來也是你大哥不爭氣,也是我慣壞了他,你大哥什麼都好,就是……唉!”
楊凝香聞言正要說話,忽然外麵傳來一個聲音:“大小姐,外麵有人自稱是彥青的人要見您!”
楊清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說道:“既然有客人來找你,那你就出去招待一下,莫要讓人覺得我楊家失了禮儀。”
聽到彥青來找自己,楊凝香心中也很是詫異,聽了楊清恒的話,又是說了幾句話,囑咐他好好休養,然後便起身出去。
關好了房門,原本臉上掛著笑容的楊凝香,瞬間變得憂心起來,現如今家中遭此劫難,這可怎生是好?爹爹臥床不起,大哥受了牢獄之災,這家中隻有我擔著,我可不能讓沈家人趁虛而入才好!
原來,楊家家大業大,做的生意大了,遇到的風險自然也大。俗話說,風險是與利益並存的,這話說得一點兒也不錯,販鹽,利潤奇大,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若是不得朝廷允許販鹽,那就是違法了,被官府知道是要被殺頭的。
楊家家大,嫡係之中隻有楊凝香與楊家大少爺,楊大少爺做事成熟穩重,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好色。
前段日子楊大少爺外出談生意回來,不知道從何處來了一個女子,號稱是霸州一位豪門的千金,來這裏做生意,長的是無比美麗,便將他迷住,二人一陣來去,便湊到了一起,那自稱是霸州豪門的千金說現如今販鹽的好處多多,常常枕邊風吹動之下,這位楊大少爺竟然稀裏糊塗的答應了那豪門千金,偷偷瞞著家人做起了販鹽的生意。
奈何這樣的事情終究是瞞不過官府,被官府追查之下,便查到了楊家的頭上。麵對這樣殺頭的大罪,饒是楊家家大業大也沒有辦法,楊大少爺便被打入了牢房。
幸虧楊家家主楊清恒在官場中認識的人也不少,使了關係之後,外搭了大把的銀錢,現如今總算是把楊大少爺的罪名減輕了不少,可卻也一時半會出不來,如今都還在牢房裏麵呆著呢。
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這個道理誰都知道。沈家與楊家都是易州城之中的大豪紳,現如今楊家經曆了這樣的一番事情,怎麼能瞞得過沈家的耳目?
楊清恒為了兒子花費掉的銀錢可不是小數目,饒是楊家實力雄厚,也要傷筋動骨,產業資金一時間也是周轉不過來。
麵對這樣的好機會,沈家當然沒有放過,便對楊家出手了。短短兩日之中,楊家旗下的十幾家客棧酒樓,竟然被人截斷了貨源。
沒了貨源的酒樓客棧?還有個甚麼用處?就算去別處取貨,現如今銀錢也是周轉不過來,外麵不斷傳來的壞消息,再加上楊大少爺的這件事情,深深刺激了楊清恒,然後大病一場,至今臥床不起。
楊家家大也大,靠的也就是隻有楊清恒與楊家大少爺兩人支撐,楊凝香雖然說是楊家大小姐,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閨中女子罷了!這種拋頭露麵的事情,她還真的沒有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