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一百二十三年,冬至,一場罕見的大雪後,氣溫驟降,無數人被凍死。

活下來的隻有最頂端的皇族和世家。

長公主在凜冬來臨之前就得到天神預言,提前在京城十裏之外的一座大山中修建了暖洞,大雪前夕,皇族眾人和世家貴族紛紛住進了暖洞中。

沈溪就是其中的一員。

隻是,在入洞的那一刻,她的夫君,長平侯府的小侯爺,手握冰錐,狠狠地插進她的心口。

鮮紅的血噴湧而出,染紅了白雪,也染紅了她的雙眸。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嘴裏喃念著“為什麼?”

“為什麼啊,當然是為了能娶公主。沈溪,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娶你不過是為了出自你沈家的那件的寶物,嘖嘖嘖……那可不是一般的寶貝,但是在你手裏隻是一件死物,唯有在公主手中才是活的,才能發揮他的價值。”

“而今寶物已給公主,隻要你的命沒了,本侯就能成為公主唯一的駙馬,成為這大周最尊貴的人。”

男人哈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引來眾人停駐,但每一個人都是一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幕,帶著嘲笑和譏諷。

就好像在說,她本應有這樣的結局。

寒冷讓她瑟瑟發抖,凍住了她的眼淚,鮮血,和滿臉的恨意。

仰頭看著那張因得意而猙獰的臉,她淺淺一笑,手指伸進衣襟,摸出一枚同心玉,沒有半分猶豫的擲在地上,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笑,“安淮之,你的心可真狠,枉我和你夫妻三年,你竟為了權勢和地位置我於死地,今日之仇,我會謹記在心,你,好自為之。”

纖細的雙手握緊冰錐,用力一推,沈溪再次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清晨,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沈溪坐在床榻上,剛伸著懶腰,丫鬟碧草就撩起珠簾走了進來。

聽見珠玉叮叮當當的聲音,她側頭看了過去。

“姑娘今日怎麼醒的這麼早?”

昨夜睡的安穩,沈溪心情好,明媚的笑容浮在兩頰。

“太吵了,外麵何時飛來這多的鳥,可是因為窗下那棵海棠,如此吵鬧,我怕是每日都不得睡個好覺了,今日定要尋大哥將它砍了去。”

碧草放下木盆,連連擺手,“姑娘,使不得啊,海棠可是前幾日京城貴人送來的,說是專門送給小姐的及笄之禮,您若是砍了,那位貴人知道了怪罪下來,闔府上下都要跟著遭殃。”

說起這位貴人,沈溪有些愣神,上輩子可沒出現這樣的一個人,海棠送來之時,她專門跟領頭的人打聽過,隻是領頭的人也是被臨時雇來的,對主家的身份是一概不知。

隻知道主家在做事之前都會給他送一封信,讓他按著信中所言照做即可,事成後,自會將銀錢送達。

做事如此神秘顯然就是不想暴露身份,隻是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為何怕她知道身份?這些謎團都讓沈溪不由的在心中胡思亂想,這人莫不是也是衝著沈家的寶物,畢竟上一世安淮之就是因為沈家的那件寶物才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