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自趙匡胤稱帝以來,重文輕武現象越演越烈。朝堂之上,常見文臣嗬斥武將,大有不屑與之為伍之態。這朝堂之中尚且如此,民中的尚文風氣也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話說蘇州府城郊上的一戶人家,家主姓王,祖上也是有些功名的人,奈何家道中落,徒有四壁,早已是破落不堪。現家中唯一住著的就是一個弱冠之年的王子軒,每天在家中朗朗讀書,仿佛對環境毫不在意。科舉製度是隋朝創立的,曆經唐代有了很大的發展,但是唐代的門閥還是林立,知道宋代才漸漸銷聲謐跡,宋朝的舉子們才有了更多的機會,這科舉也成了功成名就的必經之路。
王子軒住在陋巷,才名不顯,閑暇之餘也隻是考抄抄寫寫來賺些生活之資,筆墨紙硯更是節省下來的,窮書生莫過於此了。但他本人生性淡泊,肩負著振興家族重任的他,時時感到生活的疲憊。再過幾月就是鄉試,他打算去試一下,能考個秀才也是好的,畢竟秀才公是文化人了,免除賦稅不說,以後前途也是大有裨益的。
這一日,,春暖花開,風輕雲淡,王子軒早早起來抄寫經書,寫了一會覺得有些頭昏眼花,遂決定趁天氣好出去放鬆一下心情,最近視力大有下降,不得不寫寫停停了。那時候的山川秀麗,人跡稀少,美景多的不可勝數,遠遠不是現在可比。在他居住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座山,山下有潺潺流水,長江的支流也從這經過,水勢奔騰,雲霞般的煙氣如霧如帳,端的是一處充滿靈氣的地方。每逢佳節,便是文人墨客在此曲水流觴,一派閑情逸致,平常的日子卻是沒有什麼人在此流連。畢竟古時候沒有全民教育,去欣賞這些東西的人不是很多,樵夫之流,生於此中長於此中,早已是見怪不怪。唯有王子軒,無錢財去那些留有賢才墨跡的酒樓消遣,隻能時時在此陶冶情操了。
卻說他與泛舟艄公相熟,都住在那些陋巷裏,又是經常來此,想不認識都難。也正是因為這樣,老者才會在他每次來的時候將船直接給他自己劃,反正也是沒幾個錢的家夥事,平日裏生意也是很冷淡,隻有有時候運氣好能捕到幾尾魚,才會賺兩個閑錢,與其坐在船上,還不如是坐在岸邊安心垂釣,也好有些奇跡出現。
王子軒就這麼泛舟離岸,欣賞起了這岸上江中的景致,人說心情好了看什麼都美,那些為生活所累的人就沒有這樣的心境了。但王子軒很善於自我調節,想想古代的那些大賢們曾經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過的可謂是數不勝數,那平凡的人又為什麼不能坦然的麵對著一切呢?
此情此景,若是再有佳人相伴就更加完美了,王子軒英俊秀氣,更沒有書呆子的那種孱弱木訥,誰讓孔夫子說是,君子訥於言呢?不訥的也漸漸的學成這個樣子了。但這時候的婚姻講求的是門當戶對,即使美貌的丫鬟侍女並不貴重,卻也不是他王子軒所能擁有的,唯有想想自己金榜題名後能紅袖添香。科舉就是讓人能一步登天,才會有天下人的趨之若鶩,除此之外,其他的都是旁門左道,現下海清河晏。武士出路不大,王子軒雖然是潦倒了點,但是在文人的身份還是讓他沾沾自喜的。
不知不覺的,船就到了江中央,兩岸看不到邊際,蒼茫的水中也是波濤粼粼。當王子軒從思考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冷,按說到中午了不會再冷了的。抬頭看天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這天已經是黑了下來,黑雲壓城,雨在蓄勢中。春天的雷雨就是這樣說來就來,穿上也有艄公的蓑衣,真要是下雨了,也可以遮擋一下。很快的著雲就越積越厚,仿佛是天要塌下來了一般,江水也不再是平靜的,而是浪濤漸漸大了起來,水映襯著天上的黑雲,顯得也是濃黑入墨,王子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天氣,毫不遲疑的,他快速的向岸邊劃去。
天地之威自古以來就不是人力所能抗,盡管王子軒用盡了力氣,雷聲響起的時候他還是離岸很遠,這一聲雷仿佛就是在耳邊響起的,萬米之下聽春雷都是震耳欲聾,更不用說是這麼低了。王子軒的第一反應就是暈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倒黴還是什麼,原來江中有一天千年的蛟龍吸收天地精氣,乘雷渡劫,進入化神龍的最後一步,看到草船,想也不想就是一口吞下,可憐王子軒還沒有金榜題名就先做了這蛟龍的腹中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