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一個小區的樓頂,有一個孕婦站在天台上,一隻腳已經半懸空。樓下圍了許多居民,消防官兵也已經火速趕到了現場,在緊急的準備救援。
風吹動葉晚晚的裙擺,她神色淡然,眼神裏透著絕望和決絕。她看了一眼樓下移動的黑點,手緩緩的撫摸著已經八個月大的肚子。
“寶寶們,媽媽對不起你們,你們不要怪媽媽,下次一定要記得選一個好媽媽再投胎。”
葉晚晚在跟她還沒出世的孩子們告別,對,是孩子們,因為她肚子裏懷的是三胞胎。隻是可惜他們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便要跟著她一起離開了。
緩緩閉上眼睛,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慢慢張開雙臂,身體前傾。她感覺自己如同北風吹起的樹葉一般,身體已經懸空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在快速的下降,這是久違的自由的感覺。
她是麵部朝下,但突然她感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動了,出於本能她用盡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在最後關頭翻轉了自己的身體讓肚子朝上。雖然這樣做也是無濟於事,但這是她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做的最後的事情。
圍觀的人群裏發出整齊的尖叫聲,葉晚晚隻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的砸下,整個人在一瞬間體驗到了身體散架的感覺。兩行淚也從她的眼角,順著臉頰滑落。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一個破舊的房子裏,頭頂是一個黑漆漆的蚊帳。她有一瞬間的恍惚,伸手下意識的去摸肚子,發現肚子好好的。
這裏難道就是地府嗎?葉晚晚緩緩的坐了起來,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確認是好好的,她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越看越疑惑,因為這個屋子是個土房子,木頭的窗戶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
屋子裏除了自己躺的這張床,就隻有一個黑漆漆的木頭箱子,和一個缺了一個腿用石頭墊著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床上的被子也薄的很,難怪自己剛剛醒的時候覺得有些冷。
這裏真的是地府嗎?那這地府的條件是不是太差了些?
但是葉晚晚已經很知足了,因為她的孩子還在,隻是不知道人都死了,肚子裏的孩子最後會怎麼樣?這樣想著,又不免有些難過和愧疚。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她聽到了腳步聲,心瞬間就提了起來,緊張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很快就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隻是男人的打扮未免有些奇怪,一身古裝的打扮,灰色的上衣下麵是黑色的褲子,腰間係著一個灰色的腰帶,更準確的說是一根布條。
衣服上還有很多補丁,男人個子很高,身上的褲子明顯短了一截。頭發有些淩亂,頭頂一個發髻上纏著一個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布條。身材高大的他,站在門口顯得整個屋子很小。
男人看到她已經醒了,小麥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他微微低頭從門口走了進來。說出來的話差點驚掉葉晚晚的下巴,隻聽到他說“娘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