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早有改造它的計劃,用石頭作了一些保坎,護坡,石圍牆、但遇有上遊發大水,還是抵擋不住洶湧澎湃的水勢。就像像杯水車薪一樣無濟於事。良田被一次又一衝刷,眼看社員賴以生存的土地麵積一天天減少,成了政府和老百姓心中最大的憂患。直到知青上山下鄉時,公社把全部知青集中到三青大隊,由三個生產隊分別負責吃住安排,把彎彎曲曲的河道改成直道,順著山邊而下。把 桀驁不馴的莽撞的蛟龍拉成直線。讓莽撞的洪水不再左衝右突而毀壞村莊良田。根治千年痼疾,還可以造出幾百畝良田。經過政府,當地社員和近百名知青的共同八年\"抗戰\"。終於製服了這條難降的水怪。人們為了紀念知青的豐功偉績。從這這條叫小龍河的名改成了\"知青河\"。這事後話先說。
從學校下到河裏正對著一個河水衝出的水潭。有一間教室那麼大。最深處大人剛好踩底露頭,水色清亮透澈。既安全又舒適,是一處天然的浴場。從初夏開始,老師和學生都在這裏洗澡遊泳,你若躺著不動,一族族的小魚會在你身上啄米似的來回吸吮。你用雙手輕輕一捧,隨意就能撈起幾條小魚,雖然它們有點慌張,但它知道你不會傷害它。也就在掌心安心地戲耍。這個天然浴場比現在景區人造的魚療巴更生態,自然,有趣。讓你享受著大自然賜與的奇幻美妙的仙景。
這條小河是我們的最愛。從潭到橋有一段淺灘,水深也就淹過腳踝,我大姨父教過我用二錘猛砸水中大石,魚受到猛烈震動後,神誌不清,肚皮朝上浮在水麵,這時你要迅速地抓起。若等它頭腦清醒後頭一甩,尾巴一擺就再見了。我們沒有二錘,就用大石頭硒水中小石頭,運氣好的時候一次能逮二三十來條。夠我爸爸當一次下酒菜了。
兩周前的星期六下午。馬鈞鈞的爸爸是中學教師。一般情況下他和他媽周六都回他爸爸的那裏去。球場上一場農民籃球隊與學校教師隊正在比賽。我沒啥事,獨自一人來到河裏脫光衣服下潭洗澡。正在與小魚戲耍,忽悠聽到一聲尖叫,\"啊!我屁股好痛啊!\"我一聽好像是夏莎莎的聲音,衣服褲子都來不及穿,尋著聲音往河灘跑。隻見她躺在半人高的草叢裏,褲頭還在膝蓋下,雙手不停抓屁股。我問她怎麼了?她哭著說:\"我在這兒拉尿,剛一坐下去,屁股象一團針一樣紮得我疼死了,月明哥快給我弄一下,我好疼呀!\"
我看看周圍沒有蛇的影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把他抱出草叢,趴在地下看她屁股上紮滿了藿麻刺(也就是蕁麻)。我叫她不要動,幫她把刺一根一根往外拔。每拔一根她就要叫一聲。這個刺既硬又佃,還沒顏色,紮在肉裏眼睛分辨不清,隻能用手摸,拔起來好費勁。正在我努力尋找,焦急不安時,夏莎莎的媽媽大吼一聲:汪月明你給我滾開!
我爸爸和一夥老師也都圍了過來。他板著一副鐵青的臉生氣的說道:看你象個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把衣服褲子穿上。
我臉一下紅了,趕快跑到河邊穿上衣服。回過頭一看,夏莎莎的媽媽,我爸及所有老師抬著莎莎回學校去了。我才無精打采地低著頭往學校返。邱慧在路邊突然問我:豬耳朵說你和莎莎在河邊耍流氓,到底啷個回事?我生氣的瞪了她一眼,急得說不出話來。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又是這個狗日的豬耳朵造的謠。於是我在路邊撿了塊石頭,立即去找他算賬。可滿校找高了,連個豬毛都沒發現。這狗東西肯定回家躲起來了。他家在學校斜對麵的村子裏。
邱慧的叔叔邱一漢老師,是學校的體育老師,兼管著學校後勤工作。雖然人高馬大,但心細如發。貌似很威嚴,確有一副菩薩心腸。齊刷刷的平頭,微黑的皮膚,整齊的牙齒顯得格外白晰。不管春夏秋冬,他能堅持天天遊泳。即使風霜雪雨,從沒穿過棉衣毛褲。他教會了我遊泳技術。我對他既尊重又親切。
邱慧也是一副菩薩心腸。她一直跟著我,怕我惹出事非。
最後把我領到她叔叔房間,給我倒了一杯水後出去了。邱老師讓我座下,問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抽抽咽咽地把前後經過講了一遍。他笑笑地說:\"我估計就是這麼回事,不怕,我領你去跟你爸爸說清楚就行了。走,先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