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輪滿月,慘白的月光預示著結局。
城門外,隻剩殘兵敗將,在苦苦堅持。
為首的白發男人,手持利刃,一劍橫穿敵軍戰士的胸膛。
而後拔出劍,向下一插,支撐著他站立。
城牆上坐著的黑衣男人手裏拿著一壺酒,瀟灑地喝掉最後一口,將酒瓶子扔到了城門外。
“相柳,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負隅頑抗。”黑衣男人的語氣裹挾著嘲弄,笑裏藏刀,“我都不得不佩服你了。”
相柳的白發上沾上了血跡,絕美得猶如這場悲劇。
他仍舊是那副不拘一格的笑著,低著頭,“我相柳,除了戰死,別無他路。”
頭緩緩抬起,看向瑲玹的眼神明明是笑著的,卻在月光的襯映下,那樣悲戚。
“辰榮軍,決不投降!”
“好!”瑲玹騰地起身,站在城牆上,威風凜凜,“今日我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我也沒法。”
“殺!”瑲玹突然眼神一狠,指揮著後麵蓄勢待發的軍隊。
他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在空中拔劍刺向相柳。
“瑲玹!”
一道女聲尖銳地響起,直接分散了瑲玹的注意力。
相柳一邊抵禦進攻,一邊巧妙躲開了瑲玹的劍。
等瑲玹落地站立,看向剛才他站著的城牆上,瞬間臉色煞白,瞳孔一震。
“放開小夭!”
相柳也是身子一頓,忘了防禦,被敵軍刺了一劍,一口鮮血吐出來。
城牆上一個係著麵紗的女子正用匕首抵在小夭的脖子上。
她看見相柳受傷了,擔心地看著苦苦支撐的相柳,馬上要挾瑲玹,“叫你的人退下,快!”
“不然,我殺了她!”她手上的力度加大,小夭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痕跡。
“別!”瑲玹慌亂地伸手阻止,對著手下大喊:“都給我退下!”
他手下的士兵很是聽話,沒有半點猶豫,很快便撤離了這裏。
瑲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聲音裏藏著顫抖,“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你把人放了!”
“你當我傻啊?”麵紗女子十分警惕,“我現在放了她,我也不能活著離開這裏了。”
“哥哥……”小夭的聲音倒是柔和,不見半分慌亂。
“小夭!”瑲玹盡力安撫小夭的情緒,“你別怕,哥哥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目光一轉,落在了麵紗女子身上,“你是洪江的人?”
“這個無可奉告。”
瑲玹餘光注意相柳的反應,看他沒有任何異樣,才對著麵紗女子大喊:“你可知你綁架的是誰?”
“她是皓翎大王姬,西炎王的外孫女,你若是動她一根毫毛,整個西炎和皓翎都不會放過你!“
麵紗女子微微眯起眼睛,“她要是沒有這個身份,我都不會綁她了。”
“瑲玹!”她語調陡然拔高,“放下你手中的劍,放我和相柳離開,否則,你就等著給她收屍吧!”
小夭是死過的人。
那一次,瑲玹真的怕了。
要不是相柳,可能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小夭了。
他不敢再拿小夭的性命去賭了。
手中的劍落地,發出一陣脆響。
女子不肯帶著小夭下城牆,否則,根本不是瑲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