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往後走，時間越緊張，本來中午零星幾人的教室，人也多了。
“下午龍叔做範畫，你們不回去睡會嗎？”秦風周栗湊在一起清理顏料。
“不回去了，來不及，等會黑咖啡續命吧！”以前周栗杯子裏的是牛奶，現在基本上不是濃茶，就是咖啡。
“我感覺我現在血液裏流動的都是咖啡。”周栗皺著眉頭給咖啡悶完，繼續埋頭挑著之前弄髒的顏料。
真苦，感覺腦子已經混沌了，手上動作都是手上慣性活動。
老師畫架已經被小板凳包圍了，周栗又搶了個前排。
“你們要注意我的運筆，和畫麵暗部刻畫。”
龍叔做範畫的時候很少說話，除了重點處會有講解，所以學生們的筆記記的很精確細膩。
周栗中間實在堅持不住，直接靠著椅背昏睡了過去，在範畫快結束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靠，我這是睡了多久，龍叔咋就開始收尾了。
“呦~這是睡醒了？”龍叔扭頭瞅了一眼，剛才這睡的四仰八叉的人，“你這就坐我旁邊，這麼睡，不太合適吧？”搶最好的位置，睡最好的覺。
“... ...”周栗隻感覺臉一熱，整個人都沸騰了，像那麼個開水冒泡，不過人也徹底清醒了，經曆這麼一嚇，今天一天都會非常清醒。
周栗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隻是紅著臉認真的看著。
“完事，你們別散，冷色調畫不好的，你們幾個，去看周栗的，周栗你畫綠布和藍布，那邊，暖色調畫不好的，你們幾個，去看董雪的，董雪，你畫黃布，和紅布。就在這。”龍叔，搬著板凳坐到門口。
“其他，你們那些問題不大的，畫自己的，就是我剛才做範畫的那張，看好書本上，人家例圖怎麼運筆，用色塑造。”
周栗突然反應過來，今天上課前,龍叔為什麼問他，能不能做範畫，原來是這個意思，還有他突然調換的位置，原來如此。
那就畫咯，有點暗爽是怎麼回事，強行壓下要翹起的嘴角。
早上的上半節課，教室裏格外安靜，隻能聽到洗筆敲筆的聲音，沒有人聊天，大家都沒什麼精神。
周栗感覺自己要分成三份了，一份在畫畫，一份在睡覺，一份在奔潰的路上狂奔，真的很困。
人在椅上坐，魂在天上飄。
幸好周栗喜歡給調色盤夾在畫板上，不然都能聽到啪唧一聲，調色盤落地的聲音。
不過，在就這樣，手也是一卡一卡的，像是信號不好，不過確實也是信號不好，大腦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不行了，不能再迷糊了，等會進度趕不上別人了。
整個人蕩漾著走出教室。
腳步輕浮，眼神迷離，自以為很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臉。
靠著廁所的牆，徹底昏睡過去。
看了一眼時間，過去10分鍾了。
捧起一把清水，潑在臉上。
睫毛微顫，水珠順著眉毛，劃過眼睛，到達下顎，滴落回水池。
又潑了一捧清水，水珠四濺，沾濕了頭發，晃一晃腦袋，徹底清醒過來。
周栗，你要振作一點，再堅持幾天，就放假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周栗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晃神，這鏡子裏麵，黑眼圈快掉地上的人真的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