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為什麼那個人和我們長的不一樣?”

孩童用胸口上長著的手指著遠處坐在樹下安靜看書的白發青年問道。

抱著孩子的母親笑了笑,露出了滿嘴的尖牙,“因為我們每個人都不一樣。”

孩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不是點頭力氣太大,整顆頭顱居然直接從脖子上滾落,讓身為母親的女人大驚,連忙小跑著去撿那咕嚕嚕滾著的孩子頭顱。

“嗚嗚嗚…”

孩童的頭顱邊滾,邊發出引人注目的哭聲,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樹下,鄭棋元自然也被孩童特有的哭聲吸引了注意,抬頭望去,一顆皮球正在向著自己滾來。

而一名風韻猶存的少婦也正慌亂的追著那個向著自己滾來的皮球。

鄭棋元遲疑了片刻,伸出腳將已經滾到他麵前的皮球停住,顛起,隨後一手穩穩撈住。

嘿,鄭棋元發誓,自己還沒碰到過這麼重的皮球,差點沒顛起來。

“你好。”

鄭棋元伸手將手裏的皮球遞給麵前神色難看無比的少婦,心裏也是直犯嘀咕,好心幫你撿球你還這樣看著我,早知道不幫忙了。

“哼。”

少婦接過球,果然也沒給鄭棋元好臉色看,徑直回到了那個眼巴巴看著鄭棋元的孩子身邊。

球到了那孩子手裏之後,那孩子也沒再哭了。

待二人離去,鄭棋元歎著氣搖頭,人心不古啊,如今好心幫忙連句謝謝都收獲不到了。

鄭棋元也沒心思繼續看書了,看了一眼已經被烏雲占據的天空,鄭棋元有些無奈,明明剛出門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

將書塞進樹下的背包,鄭棋元便準備回家了。

路邊一名隻有一隻大眼睛橫在鼻梁上,穿著環衛衣服,佝僂著腰的大爺盯著鄭棋元的背影眨了眨眼,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怪人。

……

“嗯,終於到家了。”

鄭棋元脫下鞋子,聞了聞自己剛剛脫下來的襪子,整張臉皺在了一起,“咦,怎麼這麼臭啊,肯定是吳濤那家夥把腳氣傳染給我了,以後絕對不能讓他穿我的拖鞋了。”

鄭棋元將襪子扔到一邊的桶子裏,隨後穿上了拖鞋去了衛生間。

拿起肥皂洗了洗手,又仔細的洗了洗腳,確保每個腳趾縫都洗幹淨之後,鄭棋元這才來到客廳。

“哼哼哼…”

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鄭棋元拿出手機,打開了自己的通訊軟件。

他一般出門手機都是靜音和免打擾,因為沒有人或者事可以重要到打擾他的日常時間。

所以,正常情況下,隻有別人秒回他的份,沒有他秒回別人的。

“哦!吳濤這小子今天不回來睡覺,媽的,不會吧?那小子真談戀愛了?還夜不歸宿,這比殺了我都難受啊。”

鄭棋元咬著牙說道。

明明自己也很帥的,為什麼甜甜的戀愛遲遲不來?

按照學校毫不誇張的1000比20的男女比例,輪也輪到我了吧?

鄭棋元無力的陷進柔軟的沙發裏,說起來,是有點奇怪,自從上個月不小心磕了一下頭之後,總是會看到幻覺。

比如現在出現在天花板上的無數純白色眼睛。

又或者說天上的太陽上長出了鎖鏈什麼的。

“唉,也許我真的得花點錢去看看醫生了。”

鄭棋元揉了揉眼睛,天花板上的眼鏡也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