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心裏想著,但臉上卻沒有幾分憂慮的,便又對著平兒道:“鳳姐身子可好!”
平兒才緩口氣道:“這次因隻顧著保胎調理的,生產也順利,倒是沒什麼。隻是二爺被抓了去,心裏急,這又生產,隻氣得影響了下奶。”
黛玉便道:“叫她寬心,產後傷心傷身子,這事也不是她急便能解決的。”
李紈忍了半天才道:“昨兒個四爺那兒可有什麼消息。”
黛玉便笑一下,知他們今兒來無非便是想著黛玉這頭能從四阿哥那裏打聽些消息。
再說四爺原本就正在辦皇貢丟失的案子,這又查到賈家吞了皇貢可不是要並案調查嗎?
黛玉便道:“朝中的事我們後院的女子還是少打聽為妙。不過隻讓老太太放心罷。”
李紈聽了也知黛玉不可能與他們多說什麼,但能有這麼一句話便也覺寬慰不少。
幾個人又坐了一會子便走了,到了晚些時候卻見小紅和林之孝跑進來道:“可了不得了,禁衛把賈府給圍了,現在正抄家呢!”
黛玉卻慢慢地將拿在手上的書放下,也沒多說話,好似老早便知道這結果似的。
“早晚的事,你們急什麼?”
林之孝畢竟也在賈府呆得久了,連連搖頭道:“如何這一夜間便成了這樣。”
黛玉非常淡定地說:“你且去賈府那邊招呼著,如今那府裏沒個正經男子,定不知亂成什麼樣了?”
…………………………………………(我是黛玉淡定的分界線)
卻說北靜王接到了查抄賈府的聖旨,讓他督辦查抄賈府。
北靜王心下了然,這不是皇上的聖恩嗎,讓他去出這口惡氣罷了!
遂意氣風發地,騎了大馬帶了人就來到賈府門前。剛到就見隆科多已經領了好幾個禁衛校尉站在外麵等他多時了,遂上前與隆科多打了個招呼。
隆科多行了個禮便道:“王爺到了,奴才已命人封了前後院的門,一眾子人也都沒有一個跑出去的。”
北靜王嗯一聲,正抬腿要往裏邊走,卻見賈政的轎子朝這頭奔了過來,轎夫高聲喝著:“政老爺回來了!”
這賈政也是背氣得很,去年八月份被外派做了學政,本也是在海南等地督導來年京裏的春闈大事,這前前後後也忙了好幾個月。
因著春闈在際,他好不容易把地方的春闈事宜交辦清楚,本是過年應該回京與家團圓的,可事務繁雜,直忙到正月中才收拾好。
這才帶著一眾趕考的學子們到京城,因二月初九便是春闈了,今兒個二月初三,剛進這京城便聽人來報說賈赦賈璉頭一天被順天府提了人。
這前腳還沒歇上一陣,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卻不想回來看到如此光景。
慌得他從那轎裏下來,一見隆科多和北靜王都在,隻嚇得連忙跪下請安:“奴才見過王爺。”
北靜王笑一下,用兩手扶起,笑嘻嘻地說:“無事不敢造次,有奉旨交辦事件,如今赦老爺犯了事,人在順天府裏,本王奉旨督辦查抄賈赦家產,你回得正好,一並帶了族人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