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等傳報,眾女孩兒們都止不住低下了頭。好歹男賓和女賓之間還隔著一個屏,還有一定距離。
打頭的三阿哥進來發現烏央央的一大堆人,又是宴席又是戲台子的,便樂道:“今兒個趕上格格府宴客呢,我們幾個也來湊個熱鬧!”
黛玉聽得幾個人的聲音,也隻得從裏間的隔屏走出來,道:“是誰給你們通風報的信兒,我這頭一遭請外祖母一家來做客,你們就能趕了巧了!”
三阿哥遂嘿嘿地笑道,“你這府上有個什麼事還真瞞不了我們呢!”遂又盯了兩眼現在已經慌忙起來跪在一邊的賈府一眾男丁。
胤祉便道:“都起來吧,今兒個是你們的家宴,我們是來湊熱鬧的,倒不必多禮,原不該打擾的!”
黛玉嗔他一眼:“說不上打擾,隻待你們來看我這個格格府的宴客之道不要出醜的好!”
黛玉又忙招呼林青,林之孝他們另擺一台主席,賈府男丁們也隻得選了賈赦賈政賈璉賈寶玉來陪席,其餘男丁坐兩張次席。
幾位皇子都擇座坐了,賈赦賈政才膽戰心驚地小心翼翼的坐下了!
黛玉張羅好了才回了賈母身邊坐好,倒是和男賓主席中間隻隔了一個紗障,又相距隻有幾步開外,遂也離得不太遠,兩邊說話倒是能聽得個一清二楚的。
幾位阿哥合著與賈政和賈赦幾人拉著客套,三阿哥和四阿哥倒像與賈璉在江南結了些眼緣,賈璉倒扮演起了席上與阿哥們主力談話的角色。
五阿哥和十阿哥倒是大大咧咧的樣兒,也不多計較,隻巴巴地看戲,畢竟身為皇子其生活環境和待遇雖然物質上並不缺,但是娛樂條件那是相當艱苦。
又因著康熙對各位皇子的要求都非常嚴厲,從早到晚隻能關在宮裏讀書習文的份,這些貴族們的聽戲聽曲或者紈絝子弟的享樂生活他們很少體會的。
遂從五阿哥開始,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都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戲台上正演那《魯智深醉鬧五台山》的戲,寶玉因著和三阿哥在國子監裏熟絡一些,遂與三阿哥一直在熱烈的討論著戲。
三阿哥便問:“這戲是誰點的?”
寶玉笑道:“是大太太點了,因著我家祖母喜看熱鬧的!”
九阿哥卻道:“這戲可有什麼妙處?”
寶玉訕笑了一下道:“倒不知有何妙處!不如聽點戲之人說說吧!”
他這一說,遂目光都齊愣愣地朝女賓席這邊看過來,雖然隔著個簾,但是人影依稀,也唬得這邊的女孩兒們慌忙低下頭,不敢多言。
邢夫人一見點到自己,忙說:“我也是瞎點來著,隻因老太太喜歡聽個打啊鬧的,活著這一場打得最熱鬧了!”
賈母遂嘻嘻哈哈地說:“是是是,這一場戲好!”
迎春、探春、惜春因著是姑娘家,平日裏也未與多少外男接觸,更何況還是皇子,那心裏亂得,自那阿哥們進來之後,就沒敢正眼瞧過。
一個個都低著頭,也不敢瞟一眼旁邊的人,雖然看不見,但是又耐不住想看看的心態。
遂手帕子都要捏出水來了,但也不敢太過於出挑壞了女孩兒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