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嘴唇嘟起埋怨道:“我最近桃花好,你常來會擋我桃花,所以你該幹嘛幹嘛,別管我。”她明白作為一個皇帝必然是日理萬機的,能來這裏看她肯定很不容易,她不希望成為別人心裏的牽掛,甚至是負擔。
趙苻岩聽著這麼說,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大手托著蔚然的後腦勺,低頭便準確無誤的印上她溫熱的雙唇。
蔚然被他突然地動作給嚇傻眼了,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推開他,雙頰燒紅,覺得太羞恥,她怒道:“你要不要臉,這裏這麼多人也敢亂來!”
趙苻岩笑眯眯地看著她像是建議道:“那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
“呸!”蔚然啐他一口,“下流!”
“可你並不討厭我這樣。”
“……”臥槽,敗給這個人了!
他又執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大街上行人車輛熙熙攘攘的,他牽著她走過街道,穿過人群,縱然市井喧囂,心頭卻在此刻難得安寧。
抬眼看著走在前麵牽著她的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令她嘴角自然地浮出一朵清新妍麗的花朵,她拎起裙子緊步跟在他身後,不管他要帶她去何方,總之一直跟的他應該不會錯的。
願時光永記此刻,但願記憶長存。
後來他們看見了宿覺,原本俏麗的容顏此時卻是憔悴的很,衣衫樸素慘白,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虛弱,宛若透明之人。
蔚然本能的要掙開趙苻岩的手,可他卻是死死的攥著,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
“你幹什麼?”蔚然壓低聲音對他道。
趙苻岩沒理她,牽著她徑直走到宿覺跟前擔憂道:“你怎麼了,為何會在長安?向嵐知道嗎?”
宿覺眼中無神,也無波瀾,見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嘴角微微一扯,細聲道:“你們終於在一起了?真是不容易,恭喜。”
蔚然覺得羞赧,一把甩開趙苻岩的手:“不是,我倆鬧著玩的,你別誤會。”
宿覺輕笑道:“你不用在意我,我很早就放下他了。”
蔚然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宿覺,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宿覺把目光定在她身上,可能是哭過,她的眼眶了全是紅血絲,且紅的嚇人,像是會流出血淚一般,蔚然心頭一痛,想必她這次受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她嗤笑道:“你覺得呢?”
蔚然心頭有些複雜,她搖頭:“你看起來很不好。”
宿覺笑了,這笑容很是蒼白,身子搖搖欲墜,蔚然上前扶著她關切道:“你住哪?我送你。”宿覺搖頭,悲戚的樣子讓蔚然很擔心,“沒有的話,到我那裏去吧,我借住在城西荊和家。”
宿覺垂著頭,抬手抓著蔚然的衣袍,繼而默默地抱著她,抖動著肩膀,低聲抽泣。
回到府上蔚然拜托好心腸的小笙照顧宿覺,小笙爽快的答應了,轉而把藥包拿去給行書。
行書身邊一盅雪水正在湯藥灌內翻滾沸騰,察覺有人靠近,她回神兒關了火,抬眼看到蔚然正朝這邊走來。握住右手腕的左手緊了緊,她不著痕跡的把右手背在身後。
“剛在秦安堂抓的藥。”行書左手接過蔚然遞過來的藥包,“要不你休息一下,今天我來?”
行書搖頭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蔚然最近才覺得行書不僅容貌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就連性格也有種說不上的陌生感,而且那幽黑的眼眸總能給她一種壓迫感。一個奴隸怎會有這樣的眼神?
蔚然猶豫了一下問她:“你和荊和是怎麼遇到的?”
行書有些疲倦道:“就大街上遇到的,他說你正在受難,很需要人照顧,所以就請求我,來照顧你。”
蔚然淡淡的‘哦’了一聲,狀似不經意的道:“你妹妹還好嗎?”
行書愣了一下笑道:“你怎麼了,我隻有一個弟弟翰墨,哪裏來的妹妹?”
蔚然哈哈笑道:“對哈,是我糊塗了,那我走了,辛苦你啦。”
向嵐剛走進院子,迎麵看見蔚然低著頭心事重重的走來,他朝邊兒挪了一步,待蔚然走到他身側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心髒倏地一跳,隨即耳根子有些發熱,這種感覺陌生卻熟悉,他艱難的挪開眼,抬腳朝前走。
蔚然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他停下腳步,身子猛地僵住,木然回頭看她,對上她澄淨眼,心跳的異常厲害。
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