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霓裳姐她……”牧殤寒的眼神中滿是焦慮,他轉向查沐汐,渴望從她那裏得到一絲援助,卻隻迎上了一對冷漠如冰的眼眸,其中不含絲毫溫度。
這突如其來的冷遇讓他心頭一緊,一個令人不安的念頭悄然升起,他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難道……是你做的?”
查沐汐的表情依舊平靜無波,她緩緩開口,“此間已被我徹底封鎖,你的逃脫隻是徒勞。若你肯束手就擒,我可承諾不會讓事態波及到無辜的她。”她心中暗自思量,徹底清除隱患,才是她行事的一貫原則。
“為什麼!”牧殤寒的質問中夾雜著憤怒與不解,他的雙眸泛紅,仿佛燃燒著不甘與絕望的火焰,就連他平時清冷而高傲的聲音,此刻也染上了幾分嘶啞與顫抖。
查沐汐的目光掠過他的臉龐,卻未在他眼中的痛苦停留半分,她冷淡地回答:“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問我。”
“是為了天劫不滅珠?”哪怕查沐汐不說,牧殤寒也猜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查沐汐就是因為這顆珠子才出手幫他。
查沐汐明亮的雙眸微微眯起,“隻有你死,天劫不滅珠才會選擇下一任主人。”
牧殤寒知道她是變相地承認了,“抱歉,所有種族對人族都虎視眈眈,我們人族需要這顆天劫不滅珠,我現在還不能把它給你。”
哪怕查沐汐是一階,牧殤寒知道憑借她的千般手段和那些寶物,他根本不是她對手,但他也不會束手就擒。
查沐汐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帶著幾分嘲諷與自信,“哦?那麼,你憑何以為能守護住這珠子?是你的堅韌意誌,還是那天劫不滅珠本身的力量?亦或是那位大尊者賜予你的庇護符?這方空間已經被我用符籙縮成一方世界,十二階的人才能打破。”
聞言,牧殤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那枚護身符,指尖輕顫,心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苦澀與無奈,暗自思忖,難道命運的盡頭,真的就在此刻嗎?
查沐汐的目光掠過他的麵容,似乎看穿了那層淡淡的自嘲與絕望,隨口而出的話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你若有什麼未了的心願,不妨說說看。”反正有事跟她說,大事幫不了,小事不想幫!
牧殤寒輕輕動了動嘴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那聲音清澈而略帶憂鬱,仿佛是秋日裏最後一片落葉的輕歎:“我唯一的願望,是希望你能繼續守護這片土地上的人族,不讓他們遭受外界強敵的侵擾,更不願見到他們淪為他人刀俎上的魚肉或是奴役的對象。”
說到這裏,他仿佛卸下了肩頭的重擔,眼神中多了一份釋然。既已注定無法逃脫此劫,那麼,就讓自己這份心意,成為對人族最後的守護吧。
查沐汐聞言,神色微凝,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倒也沒有反對,“既然天劫不滅珠選擇了人族,我自會護好他們的。”
“嗯,感激不盡。”牧殤寒的唇邊綻放出一絲複雜的笑意,其中交織著解脫與難以言喻的顫栗。畢竟,年僅十五歲的他,麵對死亡的威脅,心懷恐懼,實屬人之本性,何足為奇?
查沐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對方明知自己意圖取其性命,卻仍表達謝意,這場景顯得既荒誕又微妙。她正欲抬手,終結這脆弱的生命。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陣古老而深沉的聲音穿透空氣,如同穿越時空的低語:“閣下,請手下留情,此人不可殺。”
話音未落,牧殤寒體內的天劫不滅珠猛然間閃耀起光芒,懸浮空中,宛如星辰落入凡塵。緊接著,一縷魂魄悠然自珠中逸出,化作一位白發皤然的老者形象。老者目光深邃,仿佛蘊含了無數歲月的滄桑與智慧。
查沐汐一眼便洞悉其本質,這並非單一靈魂,而是無數應劫之人不屈意誌的凝聚,在機緣巧合之下,竟孕育出了獨立的意識,成為了超脫於常規的存在。
“本座要殺的人,你哪裏的底氣護住?”查沐汐的聲音冷冽如冰。
“大人,老朽洞悉您的意圖。請容我言,待他日他羽翼豐滿,無需再依賴任何人庇護之時,您的目標自會實現。”老者言辭懇切,眼中閃爍著堅定。
查沐汐輕輕瞥了老者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既然如此,我姑且信你一回。但切記,若敢有絲毫欺瞞,我定會把你碾成粉末撒了。”
老者雖無形無體,但若能感受到情緒波動,此刻定是心潮澎湃,仿佛正暗自慶幸。他恭敬地回應:“感激不盡,大人。”
隨後,查沐汐的目光再次落在牧殤寒身上,他的目光中原本的溫柔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她微微一頓,隨後手起掌落,牧殤寒便在毫無防備之下陷入昏睡,而她則輕輕一抹,將剛才的記憶從他心中悄然抹去。
她同樣沒忘記抹除霓裳的記憶,然後把他們送到郊外的一個小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