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如果我還能跳舞就好了。今天,我在學校的海棠林裏偷偷跳舞時,遇到了一個莽撞的少年,他看起來和我一般大,那樣的生機勃勃和少年氣。雖然他把我撞倒在地,讓我摔得很疼。我還被學校保安當作他的同夥報給了德育處,但我並不討厭他,反而羨慕他。但我卻也不知道自己在羨慕他什麼?這種感覺真奇怪。
——《許長亭的日記》
2016年9月18日
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後,楚暮帆和幾個兄弟一起點了外賣打算等第一節晚自習下課的間隙去拿。今天下雨,學校保安可能會比平時查得鬆懈一些,他們布置好作戰地圖,由楚暮帆跑第一棒,就往學校海棠林裏跑。海棠林在體育館和網球場的中間,躲在裏麵或許可以逃脫掉保安的追捕。如果實在倒黴,被發現了也可以從海棠林的出口跑進體育館的地下室,地下室裏也留兩個人接應,到時候一個人往體育館地下室的出口學校的籃球場跑,一個人拿著外賣躲進地下室連接體育場內場的通道裏,等到確認安全再從體育場出去在操場運動器材後麵的小樹林裏碰麵。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後,楚暮帆和幾個兄弟按照計劃好的那樣往學校門口走去,等剩下幾個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楚暮帆從校門左邊的草叢裏竄出來,從提前說好的外賣員手上接果外賣,而後轉身又鑽進了草叢。
因為動靜實在不小,剛好又有一個年輕的保安站在離左邊不遠處名為青春之舞的紫銅雕像前巡邏。見楚暮帆從校門左邊的草叢裏躥出朝著遠處體育館的方向跑去,腦子都還來不及反應,身體便條件反射般的追了上去。
楚暮帆跑得飛快再加上一拿到外賣就起跑的原因,他幾乎將保安遠遠甩在身後,但他身後的保安卻窮追不舍,他隻好按照計劃跑進了海棠林。
雨天路滑,再加上海棠林地上泥濘,他有些打滑但還是飛快的躲進了海棠林的深處。他蹲在地上,喘著氣,卻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他扭頭看去,發現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身披青絲的少女,在海棠林的深處起舞,她似乎很累微微發喘,卻還是固執的跳著舞,她舞姿曼妙,月光落到她身上給她渡上一層清冷的餘暉。
楚暮帆抬頭望向天幕恰好有一滴雨水從樹葉上滑落,落到他的臉頰。
這可真是個神經病,這麼大雨,在這裏跳舞,真是瘋了,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嗎?楚暮帆想著,卻聽見海棠林外傳來保安的聲音。他大聲叫囂著,說自己看見他了,楚暮帆當然知道他隻是想詐他,但察覺到他確實在往海棠林裏走,不免有些心虛。
於是站了起來,朝著海棠林聯通體育館地下室的出口快速跑去。結果,楚暮帆就後悔他想就不應該選海棠林,他踩進泥濘,腳下打滑不可控製的向前摔去,撲到少女身上被他帶著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少女被楚暮雲壓在身下,因猛地撞擊而蹙起了眉。她側臉瞪向楚暮帆,正欲張嘴罵人,卻被他捂住了嘴,而後他又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他幾乎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解釋道:“同學,我違禁從學校門口拿了外賣,保安在追捕我,你千萬別出聲,謝謝啊。”
大道上,保安的腳步聲似乎消失,除了雨聲潺潺不再有其他的聲音。楚暮帆才將自己的手從少女的嘴上挪開,撐著地站了起來,而後有些歉意地朝地上的少女伸出手道:“對不起啊,我拉你起來。”
少女的表情冷漠,麵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有些泛白,她撐著地緩緩坐起。看向楚暮帆朝她伸出的手,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確實有些發軟,於是伸出手準備搭上楚暮帆的手借他的力站起來。
卻聽見一個近在咫尺地陌生男聲衝他們大喊道:“我說躲哪去了?原來在這!別跑跟我去德育處!”
少女扭頭望去恰好與那個穿著黑色保安服的保安對上了眼,他的確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