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診所時,正好看到門前正準備鎖門下班的陳醫生,芷南連忙往前開去,停下車來,搖下車窗叫喚著陳醫生。
陳醫生轉過頭了,戴著金邊細框眼鏡此時被光照打著,看不出其眼神,芷南隻看到對方向她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問道:“可有什麼事?”
“時花又病發了。”芷南說道。
隨即便看到陳醫生門也不鎖了,立馬來到車前,查看情況。
待看到副駕駛上已經睡去的時花,陳醫生眉頭緊皺,“先去裏麵,我先開點退燒藥給她。”
兩人合力把時花帶到裏麵,陳醫生拿來冰塊包著毛巾敷在時花的頭上,以此達到物理降溫。
待把時花安置好,陳醫生才開始問芷南發生了什麼情況;芷南把從沈家發生的事情從頭到腳的跟陳醫生複述了一遍,陳醫生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完一番複述後,陳醫生順了一口氣,才說道:“像她這種情況,最不能刺激,特別是當年的事,在她心裏一直是個結,萬萬不能提起的,我之前治療的時候就已經跟你們事先說好的。”
陳醫生看著躺在榻上的時花,深深的歎了口氣,隨即說道:“好不容易這段時間穩住了情緒,稍微有點好轉,你們又要提起當年的事刺激她;今天就先讓她在我這睡一覺吧,看她這情況,一時半會也醒不了,明天她醒了,你再去隔壁叫我。”
“好的,謝謝陳醫生!”芷南站起身來,跟陳醫生道謝。
陳醫生點了點頭,欲要開門出去,突然想到了些什麼,沉思了一會,還是轉過身來叮囑:“切記,當年的人和事最好都不要再帶到她麵前,再在她麵前提及;不然,再病發,我可能也無能為力,隻能禁閉了。”
芷南看著陳醫生一臉嚴肅的表情,知道此事不容小覷,很嚴重,所以,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定會辦到的。
這會,陳醫生才稍微放心的出了房間,關上門,去往隔壁的休息室。
陳醫生沒有一下子就回休息室,而是來到檔案室查找時花的檔案和報告,拿上檔案和報告才回休息室,慢慢的看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她是誰,整個A城最有威望的地頭蛇的女兒,原本她應該幸福快樂的生活著,可惜,父親遭人陷害,一病不起,自己又被親戚陷害,年紀小小就被玷汙。
那個時候,她給她做檢查,在她體內搜尋到的液體還被她偷偷藏了起來,她想讓她去報警,可是在權力之下,誰都不得不低頭。
沒辦法,她們沒有勝算,硬碰硬隻會讓自己更加傷痕累累。
“不想了,不想了,這世界上的不公平太多了,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可以左右得了的。”陳醫生放下檔案,摘下金邊眼鏡,抬手揉了揉眉眼,翻了個身,躺在床上喃喃道。
第二天,安眠藥效退後,時花才幽幽醒來,可是一醒來便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掃著,好像身上沾上什麼肮髒的東西一般。
她的皮膚本就煥白,指甲在皮膚上掃著,沒過一會,裸露出的皮膚上布滿紅紅一條條的痕跡。
芷南聽到聲響,第一時間醒來,立馬跑去隔壁休息室叫醒陳醫生。
陳醫生聽到聲響,醒來時,聽說時花醒了,匆忙披了件白大褂便立馬往隔壁去。
一進病房就看到時花往自己的身上抓著,皮膚上已經紅一條紫一條的了,就這情形,估計沒一會兒,皮膚就要滲血了。
陳醫生拿來鎮定劑,讓芷南先摁住時花的手,果然芷南一觸碰到時花,時花就跟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拚命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