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路口來了幾個持刀大漢,凶神惡煞橫眉豎眼的,路人紛紛避讓,唯恐一不小心撞刀口上無處申冤。
帶頭那人展開了手上的紙又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啪啪貼在牆上,“都往這看都往這看。”
嗓門大得好似二十一世紀街頭罵街大嬸,一時之間倒還真有不少人被吸引了視線,俞槿言隨大流地看過去。
“都看好了啊,這上麵畫的人,是朝廷要犯。據可靠消息,此人很可能已經流竄到我們小桑鎮來了。都記清楚啊,記住此人麵貌,一旦發現此人,立即上報衙門,隻要協助抓到要犯,賞銀二兩!”
提到錢那大家瞬間都來了精神,也顧不上什麼刀劍無眼了,畢竟賺錢才是正義,於是一時間三三兩兩圍了上去。
“朝廷要犯啊?這可危險哪,殺了人的嗎?”
“也不一定是殺了人,也可能是江洋大盜。”
“喲!江洋大盜雖說隻是偷東西,但要碰上這種人,身上東西全讓他摸了去,那日子可也不好過啊!”
“可不是?要我說啊,這錢可不好賺呐,就是有這個膽你也得有這個命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好不熱鬧,俞槿言牽著馬,倒也沒靠太近,隻遠遠看了個大概。
旁邊有幾個婦人小小聲地討論著什麼,在嘈雜的人群裏十分不起眼。
俞槿言卻是覺得有戲。
都說街頭大媽大嬸們,仿佛有著千裏眼和順風耳,不管張家長還是李家短,半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們的耳朵,隨便三五個人就能撐起一個情報局。
眼下她們這麼低調地交頭接耳,這麼神秘莫測的表情,莫不是,知道點什麼?
他看了鸝貴飛一眼,鸝貴飛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反正別人也看不到它,它徑直飛向其中一位婦人,直接站在她肩頭。
那婦人也沒什麼感覺,隻輕微地抖了下肩膀。
俞槿言見鸝貴飛聽得目不轉睛,表情專注得一匹,也就沒再管它,自顧自聽他這邊的消息。
隻是聽著聽著,他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不多時那貼榜單一夥的又開口了:“得了,好好留意著去吧,指不定誰家祖墳冒青煙就讓你碰上了。這可是整整二兩銀子呢!”
說罷幾人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就地走了,留下依舊議論紛紛的眾人,還有呆若木雞的俞槿言。
俞槿言轉頭看向白龍馬:“二兩?”
白龍馬點了點頭。
俞槿言再次確認:“二兩?二兩?!!”
白龍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翻了個白眼。
俞槿言嚴重懷疑是不是那帶刀大漢說錯了。懸賞這種事,哪有二兩的?不說成千上萬,電視劇裏至少都是兩位數起步啊,這孤零零二兩銀子,打發要飯的呢?
朝廷要犯這麼不值錢?
媽呀!
這可是朝廷呀!
要犯呀!
就二兩銀子,朝廷的臉麵往哪擱?
心中有句MMP不知該不該說。
仿佛被耍了……
這時鸝貴飛探聽完了機密,一臉竊喜地朝他飛過來。
“快走快走,看看去看看去!”它小爪子抓著俞槿言領口往貼榜處湊。
俞槿言看它反應那麼大,期待的小表情萌噠噠,也就沒掃興,跟著它就往前走。
卻沒想到在看清榜單的那一刻,鸝貴飛興奮的鬼叫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置信地歪了歪頭,平日裏蓬鬆的毛一根接一根,蔫噠噠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