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一笑:“既然如此,那就不再耽擱下去,將雙澄送回便可。”
雙澄回頭望去,原先那幕僚已推門靜候在外,她起身待走,忽又想到先前在來鹿邑的途中似乎有人暗中盯梢,不禁抱拳道:“王爺以後如果有事要傳召小的,請人傳個話就行,可不要再暗中跟著小人了。小人有時候出手太快,怕傷了王爺的隨從。”
淮南王揚了揚眉:“他們隻是在城中跟了你一段路而已,想看看你進城到底要做什麼。”
“在城中?”雙澄看看他,“但我分明覺得自從我出了太清宮後就有人躲在暗處……”
“孤難道還會騙你不成?想來是你多日勞累,心神不定的緣故吧!”淮南王說罷,便站起身來。
雙澄見他這樣說了,隻得閉口不再追問。侍女撩開竹簾,她轉身之際,無意間望到淩香。這綠衣女子猶抱琵琶安靜端坐,一雙美目卻始終望著雙澄。雙澄朝她點頭致意,在幕僚的帶領下,很快下樓出門。
門前小廝牽來白馬,雙澄跨上馬背,離開時回望那透出光亮的花窗,隻見竹簾掩映,人影依依,琵琶聲再度輕輕響起。
她趕到鹿邑城門口的時候,等候在那的元昌已經焦急萬分。他隻帶著兩名禁衛,一看到她的身影,老遠就道:“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要留在城裏不回去了?”
雙澄慍怒:“我有什麼辦法?淮南王叫我,我總不能誓死不去。”
元昌愣了愣,此時守城士兵將側門打開,他便帶著手下與雙澄迅速出了鹿邑。策馬行了一程,他才追問道:“怎麼會被淮南王找去?他跟你說了什麼?”
雙澄搖頭:“我才進城就被人盯上,後來就被帶去了一座茶肆,淮南王在那兒等著我。也沒說什麼要緊事,我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元昌朝後張望了幾眼,怕被身後隨從聽到似的低聲道:“有沒有對你圖謀不軌?”
“說什麼呢?!”她豎起眉,“人家堂堂王爺,身邊自有美人相伴,還會對我圖謀不軌?”
他故作淡然道:“那就不知道了,這位王爺可是人盡皆知的風流倜儻……你在我麵前不承認也沒什麼,隻要回去後跟九郎交待得過去就成!”
雙澄被他這樣一說,果然擔憂起來。此後一路上都不跟元昌說話,兩人悶頭趕路,回到太清宮時已是戌時過半。才一下馬,守在門邊的馮勉便急匆匆上前,見雙澄無礙才鬆了一口氣。“平安無事就好!快隨我去見九哥吧!”
元昌冷不丁地瞥了雙澄一眼,帶著詭譎的笑意轉身便走。雙澄隻得隨著馮勉而去,途中馮勉絮絮叨叨,說自己本是好心,結果等到天黑還不見她回轉,著急之下隻好將此事告訴了九郎。不出所料,九郎果然怪他多事,訓斥一番之後叫來季元昌,讓他帶些禁軍去尋找雙澄。元昌素來自信,同時也覺得這路上不會有什麼危險,便隻帶了兩個隨從就出了太清宮。
雙澄見馮勉唉聲歎氣,就安慰他道:“您瞧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九郎之前怪您恐怕也是嘴上說說而已,不是真的生氣。”
“這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馮勉憂心忡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