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坐在椅子上冷眼覷著他,馮勉在一旁幽幽道:“錢殿頭,你在寶慈宮中待了那麼多年,難道不知太後最疼愛九哥?昨天你說的那一番話要是讓太後聽聞了,別說你這殿頭的位子,就連這條命能不能苟存,還是得看太後的心情呢!”
“奴婢從今天起定會死心塌地為九哥效勞!這張臭嘴要是還亂說,九哥就割了奴婢的舌頭去!”錢樺一邊說著,一邊給自己狠狠幾個巴掌,打得臉都腫了起來。
九郎冷冷道:“我倒是不需要你效勞,念在你平日侍奉太後細致,我今日暫且不攆你回去。但有一點你須得記住,雙澄此行是身負要務,否則我也不會將她帶來鹿邑。我從離開汴梁至今,恪守為嬢嬢祈福的清規,從無半點輕慢之心,你若是再敢妄自揣度,休怪我翻臉無情!”
錢樺忙不迭磕頭答謝:“奴婢就算忘記自己姓什麼,也絕不會忘記九哥的叮嚀!雙澄一看就是個規矩人,又是端王派來保護九哥的,奴婢哪敢再有什麼非分的揣度?”
九郎不願再聽下去,揮手便讓馮勉將他帶出屋子。此後棲雲真人的弟子又來請他去太極殿上香,他便隨之而去。
這第二日的打醮雖比首日要來得簡單一些,但該有的規矩是一項都不少。道場上真人身著道袍依舊做法,殿內九郎還得依照時辰叩拜進香,整整一天下來,耳畔回響的全是吟經鍾鼓之聲。
日落時分儀式結束,棲雲真人邀請他去偏殿飲茶,九郎婉言推謝。馮勉亦賠笑道:“九哥在大殿待了一天,著實有些疲憊。”
棲雲真人撫須笑道:“廣寧王若是禁受不了,明日可請人代替前來上香。”
九郎卻道:“此事馬虎不得,我也並非弱不禁風,真人明日盡管照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