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位大漢再次走了進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的手上拿著斧頭和鋸子。
“怎麼,你們打算殺了我們嗎?”馬夫渾身顫抖著問道。
“沒錯。”
“你們為什麼要殺我們?”
“這個等你們到地下見了閻王,再去問他吧。”
馬夫嚎啕大哭起來。
“諸位,既然你們都要殺死我們了,何不把真相告訴我們,讓我們死得明明白白。”恩師說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總之,跟宮裏的一個權貴有關係。”
“大哥,別跟他們多說了。我看,我們就從這個小青年開始下刀吧。”
滿臉胡須的那個歹徒獰笑著朝我走來。他把刀舉得高高的。
“你把刀舉那麼高幹嘛?”那個被他們稱作“大哥”的人說道,“捅心髒,千萬別把臉弄傷了。”
“好的,大哥。”
他換了個姿勢持刀,正準備朝我刺來。
我閉上眼睛,突然脫口而出了三個字——“閔少儀”。
“等等!”那個大哥叫道。
刀停在了半路。
“你認識閔少儀?”
“正是他讓我們過來的。”明知在劫難逃,我胡亂說了一句。
“哎呀呀,原來你們就是閔少儀派來驗貨的人啊。”這位大哥立刻換了副嘴臉,笑著說道,“都怪小弟們有眼無珠,錯綁了貴客。你們兩個,快快給客人們鬆綁。”
解開繩索後,這位自稱“胡大哥”的人把我們帶到了客廳,將我們奉為上賓。我害怕得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會露餡。所幸,這位胡大哥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把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統統說了出來。
“閔少儀半個月內就要十副‘猩唇’,我們哪裏抓得到那麼多人。那些薄唇窄鼻的,他又看不上。到現在為止,我們才準備好了兩副‘猩唇’。你們能否跟閔少儀說說,讓他寬限些時日?”
我還是嚇得不敢說話。這時,恩師開口了:“你這就帶我們去看看準備好的這兩副副‘猩唇’。閔少儀這次派我們來,一是查看一下‘猩唇’的品相,二是告訴你們說,暫時隻需要兩副‘猩唇’。如果他對這兩副‘猩唇’滿意的話,他會支付一萬兩白銀作為定金。之後‘訂做猩唇’的價格,就按之前說好的算。”
“好的好的,好極了。也就是說,一萬兩定金,外加沒副‘猩唇’一千兩銀子?”
“沒錯。”
“好極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製備好的這兩副副‘猩唇’吧。如果有什麼不滿意,你們盡管提。”
他帶我們走出客廳,穿過一個淩亂的花園,來到了一間有很多扇窗戶的大房間。在屋子的中間,吊著兩副副酷似人皮麵具的‘猩唇’,與我在王府筵席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東西,陰幹十五天時吃起來的口感是最好的,如今已經十天了。”胡大哥說道。
馬車夫不明所以地聽著,我則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唯有恩師非常淡定,他笑著說“我們今天特地帶了兩千兩銀子,準備拿兩副‘猩唇’回去,沒曾想,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你的弟兄們綁了,哈哈哈哈。”
胡大哥也發出一陣狂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恩師和他,是多年的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