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李捕頭帶領的一幹人找到了金家小妾。她被關在城郊果園的一個工具房裏。工具房的主人是一片蘋果園的果農,今天打算拿工具給果樹修枝,這才發現了裏麵暈倒的姑娘。於是他立刻報了案。
“金家小妾被關三天居然沒有餓死,可真是奇跡。”李捕頭說道,“我們問了金府的人和沿途的居民,有三個人說他們在亥時的確聽到有女子求救的聲音。金府的兩個下人說,亥時剛過,就聽到金府門口有女子喊救命的聲音,他們聞聲而去,卻發現並沒有人。還有一個沿途的居民,說他也聽到女子喊救命,也是亥時剛過。”
“這個人有沒有去街上看看情況?”我問道。
“他說他已經睡下了,聽到求救聲,就從二樓的窗口看了一眼,沒見著什麼人,也沒再聽到呼救聲,他就繼續睡了。”
“那姑娘現在醒過來了嗎?”賈師爺關切地問道。
“醫生說,姑娘並無大礙,大人,您很快就可以去問話了。”李捕頭說道。
我點點頭。“賈師爺,你去把恩師請來,我有幾個疑點想找他商量一下。”我對賈師爺說道。他很不情願地出門了。
過了半個時辰,姑娘情緒穩定了。我和王捕頭來到了她的床榻前。
“大人,老爺、老爺他沒事吧?”看到我,姑娘便焦急地問道。我把金府發生的一切,包括金老爺被誤殺、園丁投案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她。她並沒有如我想象一樣再次暈過去,盡管臉色嚇得慘白,但她還是鎮定地接受了一切。
“大人,您是說,園丁不僅殺了老爺,還殺了歹徒?”我感到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道:“是的,他殺了其中一個歹徒,打算殺另一個歹徒的時候,誤殺了金老爺。”
姑娘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
“你能說說當時的情景嗎?歹徒又是怎麼把你拐走的?他們有沒有說為什麼要把你拐走?”我問道。
“當時,大概亥時剛過吧,我和老爺正在說話……”
“你們一邊飲酒一邊說話的?”我打斷她。
“是,是啊。”我的問題讓她有些疑惑。
“你一天沒吃飯了吧,當時桌上應該也有吃的吧。”桌上沒有酒菜的問題一直讓我耿耿於懷。
“沒有,沒有準備飯。”她直起身子,堅定地答道。她一定在撒謊,因為我看到了摔碎的盤子和滿地的菜湯。可是,她為什麼要在這種小事上撒謊呢?
“你繼續說下去。”我說。
“我和老爺正在說話,這時三個蒙麵歹徒闖了進來。其中一個歹徒不由分說就把我擄走了。我叫了幾聲,他立刻用刀抵住我的腰,讓我不許再出聲,我隻好照辦了。然後他把我關進一個黑屋子,鎖上了門。那個屋子連窗都沒有,任憑我喊破了喉嚨也沒人來。幸好房間裏有些水和蘋果,我這才勉強支撐著活了下來。”
“你好好回憶下,歹徒有沒有跟你說些別的什麼?”
“他隻對我說過讓我不要出聲這句話。”
“你也沒有問他為什麼要綁架你嗎?”
“我當時嚇都嚇死了,怎麼敢和他說話。”
“劫走你的歹徒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征?”
“他蒙著麵,其他的我也沒有注意到。”
“那他身材呢,高還是矮?胖還是瘦?他蒙麵的布是什麼樣子的?隻蒙住了嘴,還是把整張臉都蒙住了?”
“綁我的這個人身材中等,瘦瘦的。蒙麵的布……應該是蒙住整張臉的。”姑娘認真地回憶道。
“那另外兩個歹徒呢?是不是身材都很高大?”我問道。
“對,差不多吧……我也沒怎麼看清,就被綁走了。”姑娘說道。
“他們也都蒙著臉?”
“是啊。”
可是我清楚地記得,躺在門口的那具屍體是個矮矮胖胖、麵容白淨的小夥子。我們並沒有在屋裏找到蒙麵的布。看樣子,我還得去找園丁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