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晚自習鈴聲響起,天上即刻雷光閃動、黑風咆哮,下了一場暴雨。王者理好書包,走到邵任德座位旁,道:“老天爺忒也奇怪,抓著我們兩人沒帶傘,偏生要下場雨,折磨我們。瞧這雨勢也挺大,是個雨中狂奔的好時機,你要一起來麼?”邵任德笑道:“王者你說笑麼,哪天下暴雨我們沒有一同雨中狂奔?”言罷,兩人並肩瘋狂地向寢室樓跑。那雨水堆蓄在屋頂上,流將下來,形成一張水簾,隻見王邵二人一衝出去,便即被雨打得全身濕透。
跑至半路,地上竟然憑空出現一個極大的黑洞,周圍的同學自顧撐傘而行,都沒看見,而邵任德和王者卻異常清楚地看見了這黑洞,便停下了腳步,大口喘氣。
“嘿!邵任德!停停……停停!”王者大喊道,一口氣依舊沒有喘上來,故說話斷斷續續。
“我都停了,你還讓我停作甚嗬?”邵任德彎下腰回答道。
“你停了,我再讓你停,兩重停,豈不是效果更好?今天你我不知是撞邪了還是怎地,竟然半路遇到一個恁地大的黑洞,擋住我路,過不去——咦?那邊兩個同學怎麼一點沒事地走過去了?”王者用手指指黑洞之上,驚歎道。邵任德隨指望去,看見兩個女生行於黑洞之上,如履平地。
“哈哈,那女流之輩都能走過去,我們兩個大男兒倘若就此卻步,不敢向前,被校園內同學知曉,豈不是給他們笑掉了大牙。依我看,我們也走過去的為妙!”言罷,邵任德便踏上一步,卻似遇上了一個磁性極大的磁石,容不得他有半點反抗,瞬間掉了下了黑洞;王者撲下去救他,正當要抓住他腳踝,便要將他拉將上來的時候,卻也感受到一股極大的吸附之力,隻可惜自己力量單薄,不能與之相抗,隻得放開了邵任德腳踝,兩人一同落了下去,樣子落拓異常。
雨聲漸小,四周一片黑暗……
邵任德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街上,周圍的建築物奇怪極了,就像曆史書上了那張圖片。他環顧四周,王者不在身邊,而自己腳上的“山貓”運動鞋也不知去向。邵任德站了起來,看看天空,發現時間大概在正午,所以街上幾乎沒人。他打算到處轉轉,順便買雙鞋。
他來到了一條大街上,幾個穿古裝的人立刻映入眼簾。“我大概是來到古代了。”這時他來到了一個草鞋攤子前。隻見攤主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麵如冠玉,唇若塗脂;攤旁牌匾草草寫著:“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任德一看,卻覺得他像個農民——卻隱隱有君王之威——正睜大了眼驚異地看著他。
忽然,攤主大喊:“來盜賊啦!要劫財啦!大白天的竟遇到了兩個不鬼不神的家夥,有沒有人來救救我!”邵任德雖然恐慌,但見攤主那大喇喇的模樣,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就在此時,極遠處奔來一個黑人,那人肌肉發達,頭發呈刺蝟狀突出,大手大腳,在正午時期的陽光下,黑得近乎耀眼。攤主視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哇呀呀呀,今天客人好多,我根本照顧不過來,剛才還有個胖客人要買二十斤豬肉,正要到後院給他牽豬,結果聽見這位仁兄如同撕破了嗓子在吼,我便來了,請問咋啦?”那黑人道,手上還掛著一塊滴著血的鮮紅的豬肉。
攤主偷偷看了看邵任德,道:“這位兄台,你瞧這人!”說著指了指邵任德。那黑人朝四周張望,卻沒看見一絲人影,低頭一瞥,原來邵任德早被自己撞得四腳朝天,口吐白沫。
黑人提起踩在邵任德腹部的腳,道:“他奶奶的!此物為何人不人鬼不鬼?你且看看,我們都是衣長沒膝,袖口寬大,他的上衣衣袖卻又小又短,褲子倒還挺像樣。吾燕人張翼德還從未見過這等怪物。”說罷,便像提豬一般提起了邵任德,仔細端詳。
這時,一九尺大叔推著小車走了過來。此人麵如重棗,好像剛有五斤老白幹下肚;須長二尺,榮榮發光。攤主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而他小車裏裝著的,正是王者——也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紅臉大漢見黑人手中亦有與他車中相像的怪人,不免驚道:“我東漢怎有這等怪事,出現這等怪人?假若讓這些怪人繼續滋生,我的綠豆也沒得賣了,隻怕要給這些怪人們給盜去,我當一拳轟死了這些怪人,抓一個打一個,才能保我東漢太平。”言罷,一拳向王者麵門打將下來,眼見王者即將西去,邵任德急中生智:“大哥且住!”那麵紅大漢吃驚,看向邵任德,道:“毛娃娃兒!看你不大不小,怎敢叫我關爺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