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番話落,空氣安靜了,本來還在吃食的幾人,默默放下筷子,靜聽皇上的下文。
·皇帝對著下麵掃視了一圈,繼續開口,“前段時間,朕聽聞宮外有傳言,說顧家的小姐,也就是棠丫頭,此回回京是擇選佳婿,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朕想了想好像也挺有道理,與皇後商議了一番,棠丫頭今年也十四了吧,明年就及笄了,是該琢磨著親事了,畢竟朕的大舅哥與大舅嫂早年前為了南齊赴湯蹈火,犧牲了。”
“因此,這些傳言傳到朕的耳朵裏,朕也沒有多問,任由其發展下去,但是後來又有一個傳言傳到朕的耳朵裏了,說棠丫頭身中奇毒,無藥可解。”
皇上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
下麵的人摸不清皇上是個什麼意思,也不願當出頭鳥,個個裝死。
皇帝見個個都裝死,索性直接點名,“蘇禦史!朕記得這段日子你沒有告假吧。”
話剛說完,不知是誰笑了一聲,皇帝挑眉看過去,是玉璟衍。
玉璟衍臉上的傷已經趁著空隙由小廝上了藥,打理了一番,已經沒有剛開始挨打的狼狽,爽朗開口,“皇伯伯,據我了解蘇禦史這些日子沒有告假,每日都準時上朝呢,難道皇伯伯連自己每日見的人都記不住?”
顧錦棠暗想,神仙打架絕不摻和。
一個皇上直接點明禦史台近日安靜如雞,關於她的傳言都傳到天子的耳朵裏了,禦史台的人怎麼能聽不到呢,偏偏沒有人彈劾,說明禦史台有不忠的苗頭。
一個玉璟衍直接順著皇上的意一棍子打下去,還調侃九五之尊記性不好,這等膽量怕隻有玉璟衍才有吧。
果然,玉璟衍話剛落,璃安王就嗬斥他,“璟衍,你在幹什麼!又在說什麼!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趕快坐下!”
玉璟衍看著璃安王,無辜的道,“父王,我說的是事實啊,在顧家人還沒進京的時候,禦史台的人不都經常彈劾顧家嗎,說顧家手握兵權,言皇嬸出自顧家,天天挑人家錯處,如今顧家人進京了,這幾日又是刺殺,又是中毒的,怎麼沒有人挑京城治安有問題呢。”
璃安王臉色鐵青,起身想捂住他的嘴,剛起身,才驚覺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了,隻能堪堪停手,低喝,“你快閉嘴,這裏是什麼地方,哪輪得到你說話。”
然後又轉身走出去,站在大殿上,對皇上告罪,“回皇上,臣教子無方,今日在慶功宴上口出狂言,請皇上恕罪。”
皇上聞言擺擺手,“璃安王兄多慮了,我覺得衍小子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目光轉向蘇禦史,“蘇禦史,你身為禦史台之首,應該清正廉潔,善惡分明,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心裏都要有數,可懂?”
蘇禦史聞言哆嗦著起身,走到前方大殿上,一把跪在地上,惶恐道,“回皇上,臣明白。”
皇上聞言“嗯”了一聲,今日能來參加慶功宴的人,在朝中都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還都是攜帶家眷的,當眾批評蘇禦史,這教訓已經夠嚴重了,“回去好好治理禦史台,禦史台是朕在宮外的眼睛,是很重要的一個位置,以清正廉潔為宗旨,朕見不得這個位置有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