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你看那些醫生，早就習慣了生離死別，心疼是一回事，但不被影響到才能更好的讓他們步入輪回。”
周良雙手環著胸，木蘇這會都有點欽佩他了。
正當她再準備說話，就看到了一對父母提著粥匆匆趕來，走進病房看到那床上毫無血氣的小女孩，捂臉痛哭不已，手上的粥打翻一地。
“小柔，都怪爸爸，爸爸不應該讓那個畜生帶你出去玩。”
小柔父親滿臉寫著痛悔，大顆大顆的熱淚翻滾濺在地上。
“我還以為她被父母放棄了，想來是談一些事。”
周良看向父親衣角上的血跡，心下已然了解。
“走吧，再去轉轉。”
周良從一樓帶著木蘇來到了頂樓，病房裏的各種事都給那些孩子們看抑鬱了，連發言的欲望都不高漲。
“就沒有高興的事嗎？”
木蘇感覺她這直播間都改改成致鬱直播間了。
“有啊，比方說，你打算請我吃個糖葫蘆？”周良一手攤開。
木蘇唇角抽搐：“你確定不是你請我吃？”
周良雖然貪財，但還真不吝嗇，很快從街頭買了兩串糖葫蘆，也是趁著攤主給別人拿的時候取的，不過錢是給了。
“你都不怕嚇死人。”木蘇說著打量著糖葫蘆。
“能吃的，我們是鬼差，總不能在人間還要餓肚子，隻有那些遊魂還有鬼化的那些，才需要吃上香供的餐品。”
周良說著哢嚓哢嚓咬著糖葫蘆，看著背後的醫院，除開這裏，一些殯儀館還有火葬場的灰霧也多，不過沒去的必要。
“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木蘇有些糾結：“我想回趟家。”
她沒有房產繼承人，估計房子也會被收回用於做公益事業之類的。
然而讓木蘇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房子還在，一切都沒什麼變化，炸掉的衛生間甚至還重新裝修了。
桌上還擺放著她的照片，不過不是黑白照，而是彩色的，是她上大學的時候，讓江成臨給自己拍的。
木蘇瞥了一眼彈幕，才明白是什麼情況，她的房子沒有收回，隻要她想來，她可以隨時來。
那是某個官號給她發的彈幕。
“謝謝。”
“看來你在現實過得相當不錯。”周良在後麵說道。
他知道木蘇前生是男生的事，所以木蘇也沒甩掉他。
“也還好吧，小的時候算是受了不少苦。”
周良抿著唇，一聲沒吭，看起來不太喜歡這個話題，木蘇還要再說話，周良手邊的冊子亮了。
“嗯？居然這麼早安排收魂任務。”周良打開了小本本，又讓木蘇看了一眼。
距離他們並不遠，是個壽終正寢的老奶奶，看起來是個很簡單的收魂任務。
“估計是徐澤那小子專門交代的，總不能來一趟一次魂都不收，正好讓你熟悉一下流程。”
說著，周良就帶著木蘇來到了郊區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小區。
“一般從發信息到我們來的這段路上，這些亡魂都沒誕生，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木蘇從八樓的窗外往裏看著，這家白發蒼蒼的老太太還在煮雞蛋，看起來像是回光返照，精神氣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