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寫滿了無助和猶豫,這種眼神舒喜寶並不陌生。
男人會這樣,無非離不開一個情字。總有一些人會在愛裏變得不同尋常,褪去堅強的外表,心軟到軟弱的地步,反反複複,來來回回的折騰,不過都是因為一個反複無常的女人。
以前舒喜寶就在鍾誠臉上看到過此刻袁耀臉上的神情。曆史總是那麼的相似,可是舒喜寶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心痛驚懼。
她用冷靜而溫柔的聲音說,“袁耀,你不需要向我解釋。她如果真的對你好,我願意離開。”
袁耀臉上的神情一愣,麵前的妻子雖然溫柔,可是表情冷靜,甚至再沒有當初知道他一而再再而三去找那個女人時會出現不耐煩的表情。喜寶越來越沉靜,就像是深深的湖水。她這樣的寬容體貼,袁耀心裏麵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升起了一陣愧疚。
“童姨那邊,隻要你叫我,我就會出現。”
這是在補償她,許諾要扮演好一個丈夫的形象,讓她的家人覺得她婚姻生活幸福美滿。這本是夫妻之間該做的,可她的丈夫卻用這種方式來補償她。
舒喜寶眼眸輕輕彎了一下,表示接受他的示好。
到了酒店,袁耀本來要送他們上樓,卻在這個時候接了一個電話。
舒喜寶隱隱能聽見那頭說話的是個女人,再看袁耀臉上小心翼翼壓製卻也藏不住的笑意瞬間都明白。
愛到這樣卑微的地步,真的能夠幸福嗎?
得不到的總是純淨無暇的白玫瑰,那一抹白月光,念念不忘。可對方真要是愛他,又怎麼會在他出車禍生命垂危的時候狠心離開他,名曰抵不過家人的脅迫,受不住壓力遠嫁他人。袁耀不傻,他一個草根出生,憑著自己的努力在投行風生水起,身家不俗。卻唯獨在初戀這件事情上麵一再犯傻。
喜寶剛和他結婚的時候,袁耀心裏受傷說再也不會和那個女人聯係。可是後來呢?抵不過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撩撥,死灰複燃,不過是越發地卑微,把自己一顆心捧上去送人踩踏。那個女人當初嫁的丈夫忽然間破產,她就靠著袁耀給的錢,來幫自己的丈夫。
她這就是在利用袁耀,一邊說愛他,卻又死活不肯離婚。袁耀隻能等啊等啊,隨她召喚。受了傷,就發誓不去。等過了一段時間,好了傷疤,便忘記了疼痛,於是曆史又開始重演。
袁耀的家人恨鐵不成鋼,尤其是從小把袁耀帶大的大姐,三令五申不準袁耀和那個女人再有任何聯係。長姐如母,袁耀表麵上聽話,暗地裏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如今又開始和那個女人藕斷絲連。
一個人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袁耀就是那個裝睡的人,沉浸在初戀愛他的美夢中無法自拔。
舒喜寶和袁耀結婚,其實也知道他心裏有人,再加上鍾誠那樣的經驗擺在那兒,她沒有驚慌失措。
隻因為袁耀給了她一個家。他縱有許多的不好,可是他人好,心地善良。如果不是他,喜寶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樣,至少,她的孩子不會這樣健康成長,還生活在一個健全的家庭裏。
袁耀要走,喜寶不會留他,但是孩子會。
睿睿不舍得,“爸爸,你去哪兒?你又不和我們一起嗎?你不在,媽媽老是逼著我吃討厭的東西。”
孩子睡眼惺忪,卻要抓著他不放。袁耀眼裏有些為難,孩子也是他一手帶大的,他也愛這個孩子。
“睿睿,你爸爸是去忙正事,別搗亂。”
喜寶的話讓袁耀心裏愧疚更增加一分,什麼正事,就是去見一個已婚的女人而已。從小父母親忙著做事,能生存下來就已經不容易,別談給過他什麼父愛母愛。
“爸爸暫時不走,爸爸給你講個故事,等你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嗯。爸爸最好了,我愛你,爸爸。”
袁耀彎身把孩子抱起來,小家夥依歡呼一聲,抱著他的脖子就不肯撒手。
舒喜寶跟在倆人後麵,臉上多了幾分真心的笑容。
袁耀說到做到,陪著喜寶在童姨家還有舒樂家呆了一整天。恩愛夫妻扮演的很成功,童姨和舒樂都對袁耀讚不絕口。
多年不見的好友商遲約喜寶見麵。商遲如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比以前圓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