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睿睿,商遲脫口問,“孩子有五歲了吧?”
喜寶眼裏有什麼閃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睿睿已經自己回答,“我才四歲。”
“四歲這麼高啊,長得真好。”商遲讚歎著,也沒有多想。
多年不見,有很多話要聊。商遲當初遭遇婚姻危機,卻已經咬牙走過了,如今生活幸福。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分別的時候,商遲邀請喜寶參加家裏舉辦的聚會,還叮囑她最好帶著先生來。
可是袁耀如今事忙,哪兒有閑工夫陪她參加朋友們的聚會。
喜寶把睿睿放到童姨家裏,舒樂和楊喜兩口子小年輕要帶著小家夥去遊樂園,睿睿壓根就不會想到她這個媽媽了。
舒喜寶一個人去赴約,她以為那是私人聚會,於是穿的十分隨意。到了那兒才發現,自己太隨意了。
衣香鬢影,大家都身穿著晚禮服。
喜寶覺得渾身不自在,準備和商遲打聲招呼就離開。上到二樓遊戲房,卻看見了一個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人。
那個女人坐在沙發上,猩紅的指甲拂過頭發,因為見到舒喜寶,動作頓住。
袁耀的初戀出現在這兒,那袁耀在哪兒?今天大家的標配不是都帶著丈夫嗎?
舒喜寶隻當沒有看見她,朝著正在彈鋼琴的商遲走去。在鋼琴旁邊站了一個英俊的成熟男人,凝望著商遲。彈琴的空隙,商遲時不時抬頭看他,兩個人會心一笑。
那畫麵太美,她不敢去打擾。
這位大概就是商遲的丈夫,顧逸。
幸福的人彈奏著夢中的婚禮,幸福美滿。聽者卻漸漸心境低迷。
“喜寶,你終於來了。你先生呢?怎麼就你一個人來?”
一曲終了,商遲發現了靜立在角落裏的喜寶。
“他有事,來不了。”
話音一落,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怡和,吃點三文魚沙律,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的。不想吃這個?那換成這個好不好?你今天沒有吃什麼東西,你多少吃一點。”
溫柔中帶著一點祈求和討好的意味。舒喜寶暗中背脊一僵,心頭暗中火起。這個女人還帶著袁耀出來,難不成是以他的太太自居?
“怎麼了?”
商遲疑惑地看著喜寶突然間難看的臉色,關心的問。
喜寶深吸一口氣,“沒事。我隻是來給你說一聲,我突然間有事,要走。”
商遲卻不讓,剛來就走,太沒有意思了。
“你看我今天出門匆忙,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她指著自己的衣服。
商遲不在意,“穿什麼都隨意,何必在乎。這隻是一個聚會而已。”一邊把舒喜寶介紹給了顧逸。
剛剛握手完畢,顧逸忽然間朝著遠處打招呼,“季子庭來了。”
還真是湊巧。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他語帶笑意地抱歉。
商遲指著季子庭說,“你看,你看,這會終於來了一個沒有穿禮服的人了吧,你相信我說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聚會了吧?”
季子庭沒有穿西裝,一身休閑裝,純色的羊毛開衫襯得他氣質儒雅,沒有西裝革履時那樣的英氣逼人。
桃花眼微微一轉,像是才看到舒喜寶一樣,季子庭輕笑著,“巧啊。你是跟著你先生來赴宴的?”
礙著在人前,舒喜寶不好不理他,隻能禮貌而疏淡地笑著回答,“我先生有事,不能來。”
季子庭嘴角含笑,不說話,而是轉向了顧逸,“聽說顧三從美國回來了。”
“是啊。人就在那兒坐著呢。”
季子庭眉開眼笑,沙發上坐著的就倆人,一個是顧三,一個則是……
“大家站在這兒有什麼意思,一起過去坐坐。聊聊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舒喜寶感覺到季子庭說有意思三個字的時候好像看了她一眼。
商遲挽著舒喜寶,走向了她最不想碰見的畫麵。
顧三,就是顧怡和。
袁耀正在給顧怡和喂水果吃,那模樣,就像是小情侶一樣,誰都無法介入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