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姨莫名,追問誰啊?怎麼了?
“沒什麼。”舒喜寶把季子庭的名字給咽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怎麼想在童姨的麵前說這些。原因,她也懶得深想。
童姨忽然間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遠房的一個嬸嬸過世了,讓趕回老家去。
舒喜寶不放心童姨一個人去,親自陪著她去,連夜開車過去。
這一夜幾乎又是雞飛狗跳一般。舒喜寶睡不慣別人家的床,翻來覆去輾轉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早起來,在門口轉悠。
晨霧裏麵有一個女人朝著她走近。舒喜寶隻是隨意掃了一眼,卻驚訝地叫出了聲音。
這個女人不就是當初為季子庭跳樓死的那位嘛!
舒喜寶的驚叫聲引得那個女人的注視,她忽然間轉頭就跑。
等舒喜寶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消失在了山村中的濃霧裏麵。
晨風一吹來,舒喜寶打了一個冷顫。是見鬼了還是?
她慌慌張張得往回走,恰好撞見從裏麵出來的童姨。
“一大早去哪兒了啊?”
舒喜寶的鞋子上麵都還沾著露水。受過驚嚇的她臉色發白,十分難看。
“就在門口走走。”
舒喜寶找了個借口,躲回到了房間裏麵。手腳抑製不住地發抖。剛才那個女人的臉深深地印刻在腦海裏麵,她肯定自己沒有看錯。要說這個世界上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那人又何必看到她就躲了呢?
舒喜寶漸漸冷靜了下來,摸出手機,撥通了季子庭的號碼。
“喂,季子庭……”
“誰啊?”聽筒裏麵傳來嬌滴滴的女聲,慵慵懶懶的味道,像是被人從睡夢中忽然間吵醒了。
舒喜寶的心頭一哽。
自己為什麼要給季子庭打電話?
她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童姨進來讓她再睡會,說是等會再晚點就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忙。舒喜寶拗不過,躺著躺著也睡著了。夢裏麵居然看到了季子庭。她剛進公司那會,季子庭在旁邊指點她。晚上她加班,他就坐在旁邊玩電腦,還故意喊了超大份的外賣。一個人吃不完,就非要拉著她一起吃飯。
舒喜寶每次都很煩,總是在自己最忙的時候來打擾她。
“人是鐵,飯是鋼,怎麼都要多吃點。”
然後,季子庭勻出的飯菜堆成了小山。他自己的隻是隨意吃了兩口,然後就翹著腿,點上一支煙,看她做好的那些工作任務。他總是會犀利得點出她哪兒做的不對,然後用更省時省力的方法教會她改變的方法。
舒喜寶夢醒的時候,還沉浸在夢裏的那種感覺中不可自拔。
當時的季子庭,亦師亦友,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她的心裏麵悄悄對他產生了難以描摹的情愫。
自鍾誠之後,她就很難對一個人打開心扉。可是季子庭卻在她的麵前給她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她看到了更廣闊的的世界,也看到了更優秀的自己。
一次失敗的婚姻,曾經讓她跌落到了卑賤的塵土裏麵。卻也因為季子庭,重新認識了自己。
可是季子庭這人,在感情上麵實在是個太不靠譜的人。
舒喜寶對他的所有想法都隻能放在心裏麵。都已經這個年紀了,明白喜歡和合適,根本就是兩碼事。
到底是什麼時候,兩個人越走越遠了呢季子庭親完了她,就落荒而逃了。從此以後,舒喜寶也不再加班,季子庭也和她疏遠了很多。季子庭這個人又故態複萌,甚至是比以前更加更厲害地玩女人。
舒喜寶悄悄打開的心,就此關閉了。
再到後來,季子庭出了事,舒喜寶和他再也沒有聯係了。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
舒喜寶跟在童姨後麵忙著打點各種事情,葬禮上麵瑣碎的事情太多。她幾乎忙的腳不沾地。
等到晚上八九點,院子裏麵開了白事的堂會,她這才得以喘息。
“小舒,有人找你。”
又來?
舒喜寶打起精神,走出門外,卻看到……季子庭立在田坎上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