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趕我走?”
他虛著眉眼盯著因為冷微微縮著肩膀的舒喜寶,像是一隻含羞的花苞,遲遲不肯盛開。
不等舒喜寶說話,季子庭輕笑一聲,“是怕我會壞了你們的好事,還是看到我心裏麵有愧疚?”
他當初被趕走的時候,舒喜寶也在場。當時季老爺子盛怒之下,重重請了家法,把他打得鼻青臉腫不說,更是連夜就把他給趕出了家門。季子庭當初去國外,不知道有多狼狽。
“你是咎由自取。”舒喜寶一字一句鄭重地說。當初她有參與作證,那個想不開得女員工在死之前來找過是季子庭。
“我勸你還是離開比較好。季家的產業,不可能交給你這樣的人管理。”車子到了,舒喜寶頭也不回地說。
車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裏麵。
季子庭不以為意得笑了笑,將那支煙扔到煙盅裏。轉身便看到季子玉立在二樓,也不知道看了他和舒喜寶聊天有多久了。
季子玉眸色晦暗不明。
季子庭隻看了他一眼,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季子玉忽然間開口,“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
季子庭雙手一攤,很無辜的樣子,“老爺子不行了的消息我都是昨天才知道,匆匆忙忙從國外趕回來的。”
季子玉皺起眉頭。
老爺子的遺囑著實是出人意料的一招。當初季老爺子怎麼無情把季子庭給趕出去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隻要是個人都會覺得老爺子這是對這個孫子失望透頂。
可是轉眼間,這個人在遺囑裏麵卻占據了至高無上的位置。這不得不讓人費解。
“興許是老爺子想要補償我吧。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估計知道自己不行了,幹脆對我好一點。你說是不是?”
季子庭說完這話邁開雙腿,款款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去。
季子玉眼神複雜地看著季子庭的背影消失,心裏麵有一個疑惑,季子庭是不是知道了真正的原因?如果他知道了的話……季子玉臉色一冷,應該不會,以季子庭的個性,早就在剛才被攻擊的時候就說出了實話。
照這個架勢來看,隨著老爺子的仙遊,季子庭的懲罰也到頭了。
老爺子喪禮辦的格外隆重,賓客雲集,足足擺夠了七天。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不出意外,舒喜寶在公司裏麵看到了季子庭。
照理來說被放逐回來的人應該是收斂自己,他倒好,一行人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從外麵進來。聲勢浩大。
他的辦公室安排在了舒喜寶的對麵。她主要稍微抬頭,就能夠看到對麵辦公室裏的情景。
季子庭隔著玻璃,朝她微微一笑,還吩咐他的一個助手送來了一束白色玫瑰。
舒喜寶的助手問她要怎麼處理?
舒喜寶盯著白色的玫瑰花看了一陣,輕咬住下唇。他送這束白色玫瑰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顧忌,就這樣大張旗鼓得送了進來。這擺明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甚至是誤會?
在季老爺子喪禮這幾天,季子庭幾乎就沒有消停過,似乎變成了他變相拉攏人的機會。他拿到季老爺子財產的大頭,就等於是被宣布成為第一位繼承人。雖然他人不靠譜,可是這個世道,大家還是更認錢一些。還是有一部人選擇和他交好,還有一部分人為明哲保身,也兩頭都交往。這樣子一來,季子玉似乎也不占多少有利的條件。
可是在舒喜寶看來,季子庭再有錢也比不上季子玉這人靠譜。除開季子庭曾經想把她送給季老爺子這件事讓舒喜寶覺得不舒服之外,季子玉其他方麵都做的不錯。
“把這束花給我扔了。”舒喜寶吩咐自己的秘書小徐。
小徐啊了一聲,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舒總,你說什麼?”
“把花扔了。”舒喜寶重複道。
那樣一大束白色玫瑰花還帶著清潤晶瑩的露水,小徐扔到垃圾桶的時候還覺得好可惜。她在心裏嘀咕,白色玫瑰的花語好像是……我足以與你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