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找我的?”
此時的錢開身上纏滿的繃帶躺在床上,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看來兩次做法都被破功,讓他傷得不輕。
“拜見師伯。”
陸離沒說別的,先給他行了個禮。
“誰是你師伯?”錢開的語氣不太好。
“我是師父在十裏鎮新收的弟子,師伯不認識也正常。”
陸離也不明說,他學習了點前世詐騙的精髓,直接說的不會輕信,自己推斷出來的才會深信不疑。
“你師父是鍾發?”
“正是家師。”陸離馬上給了他肯定的回答,接著又說出他早已準備好的腹稿,“師父命我來貼身保護張大膽,我尋思一直沒見過師伯,到了譚家鎮總要拜訪一下。”
陸離話裏的信息有點多,錢開越發信了幾分。
不過他聽了這句話想的有點多。
鍾發的徒弟既然已經找到譚府來了,那就表明鍾發肯定已經知道背後的主謀是譚老爺,但是他不直接動手,反而派弟子上門來找自己,恐怕是懷了先禮後兵的心思。
“拜訪?”錢開直接哼了一聲,“他到底讓你來做什麼的?”
“師伯誤會了,不是師父讓我來的,是我自作主張過來的。”
錢開聽了陸離的話一時有些不明白,就這麼羊入虎口,是對他的自信,還是對自己的自信?
“那你來是做什麼的?”
陸離準備先來給他一套動之以情。
“師父自從和師伯吵了一架後一直待在義莊裏悶悶不樂,他老人家說你們師兄弟相互扶持數十年,卻不想走都這個地步。”
陸離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錢開的神色,看到對方臉上流露出追憶之色,就知道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作為弟子,我願為師父師伯盡犬馬之力,斷不能讓師父師伯之間的情誼化為烏有。”
“那你打算怎麼做?”
陸離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陸離既不是真的鍾發弟子,又不是真的想他們師兄弟和好如初,他隻是想要一個身份而已。現在他的計劃已經成功大半了。
“隻需要師伯書信一封,說明師伯願意就此放手,不再要張大膽的性命就好。”
錢開神色一變,不再是之前溫和的態度:“你是要我對你師父讓步了?”
陸離知道他的話一說出口,肯定會讓他生氣。
“師伯怎麼說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一回事。隻要師伯讓師父相信後不再插手,張大膽的事想必師伯可以很快解決。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錢開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陸離,上下目光打量。
陸離麵色平靜,任由對方審視。出來浪,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
旁邊的香爐靜靜燃燒了半柱香,青煙飄散。
“哈哈哈,好,鍾發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當即,錢開就寫了一封信,陸離提醒了下讓他別把自己寫在信上,畢竟他來這裏有違師命,他也從善如流。
陸離接過新鮮出爐的書信,妥帖地放進懷裏,臉上的笑意都藏不住。
事情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