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不知師弟可否請你幫一個忙?”
天機這話語氣中頗有些懇求。
“惡魔之事我能做的都做了,我想我幫不幫忙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楊悅理所應當的以為他想讓讓她在這件事上幫忙,畢竟修真界現在隻有這一件大事,而天道院向來都是以保護天下蒼生為己任的。
“我知道,師弟求得不是這件事,是一件私事。”
“哦?你說說看。”
“我想請師姐幫我救一個人,代價隨你開。”
救一個人?楊悅大概知道是誰了。
“你該知道,要救他是要逆天改命的,你身為這天道院的院長,不是最應該知道何為順應天命嗎?”
有趣,最是順應天命的人現在竟然想改命。
“是,但那是我唯一的弟子,他不該就此命絕,還請世界能幫一幫他,若您也救不了他,這世界上恐怕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楊悅說起了另一件事,
“你的修為壽命是因為他消耗的。”
這話楊悅說的是肯定句。
“是!”
“作為天道院院長你失責了。”
“天機子知道,等惡魔事了,我會卸任。”
“那你悔嗎?”
天機子怔了怔,似是沒想到楊悅會問他這個問題,他還以為她會給他責罰的,現在她是天道院的人,修為高,自然有權利處罰他。
至於後悔?他從來沒想過。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就被選中帶到了天道院開始修行,因為太小,他甚至都沒見過父母幾麵,自己的名字都沒來得及起。
因為是天命,入院後他便繼承了上任天機子的名字,徹底斬斷塵緣,成為隻為天下而生的天機子,自此踏上了一條光明璀璨之路,雖然那條路上永遠隻有他一人。
世人尊敬他,敬佩他,但也隻限於此。
安詡那孩子的出現是個意外,是他在妖獸之森撿的,原本隻是想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就離開的,但那小小的人兒已離開他就嚎啕大哭,最後沒辦法,他隻好將人帶在了身邊。
徒弟其實是他自封的,他們其實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師徒關係。
天機子除了下任天機子,怎麼可能會有其他徒弟。
不過,慢慢的,他也有了私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責任,所以他也沒有為那孩子謀劃什麼,隻是將他帶到身邊,讓他自己感悟世間萬物。
原本他以為生活就會這麼慢慢過下去,卻不想,數十年前那孩子有了瀕死之相。
可是那怎麼可能,修士怎麼會有那麼短的壽命,所以他在確定好變數會拯救這個世界以後就開始瘋狂去找尋那孩子的一絲生機,上天有好生之德,那麼好那麼善良的孩子,怎麼可能會不給他留一絲生路。
可惜沒有,一點都沒。
因此,他不惜以修為和壽命為代價為他換取一線生機。
最後的答案顯示那絲生機在變數身上,所以他來求楊悅。
“不後悔!”
怎麼會後悔呢!那是他人生中的唯一一個私心。
“行吧,那你帶他來試試,我不能給你保證什麼?”
“謝謝,謝謝師姐,這樣就很好了,若真的不行,也隻能說他命該如此。”
“那你去吧!之後帶著人拿著這塊令牌到淩雲閣找我。”
楊悅扔出一塊令牌。
“好,謝謝師姐。”
“走吧!我們該回了,司珘一直在催。”
“好嘞。”
楊悅走在最前方,身後跟著三小隻,明書明易早已被等不回來楊悅的司珘帶回了家。
此時已經是他們進入藏書閣的第五天,淩雲閣早已將全部消息公布出去,此時的天麟大陸,徹底亂了。
走在路上,來來往往都是神色緊張的人,楊悅注視著他們的身後。
有的人是身後是白光加紅光,有的人身後是灰光加紅光,隻有一小部分人身後是黃光加紅光。
但是不管是什麼光,都有亮有暗,而且無疑都是任意一種光和紅光的組合體。
目前為止,楊悅隻見到了一個人身後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