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原主回到家中,慢慢的,她開始越發的對父母不滿,她開始漸漸知道,原來他們家和村子裏其他家庭沒什麼區別。

他們一樣的重男輕女,隻是方式不一樣罷了。

她看著自家父母因為弟弟第一次做了一頓飯,高興到處給村裏人和親戚說自家兒子長大了,懂事了,學會替父母分擔了。

可是那隻是最簡單的一道拌黃瓜,那是她在八歲就天天給他們做的一道菜,他們從來沒有誇過她,而他們,隻是做了一次,他們就恨不得告訴所有人。

於是他們大手一揮,就給兩個弟弟一筆零花錢,那一筆錢,是她在學校一個月的花銷,而兩個弟弟一個周就花完了,父母還誇他們會省錢了。

原來,放假回家也是會有零花錢的,每天睡到太陽高高掛起,不去下地,不做家務,也沒有人罵。

原來父親每一次外出都會給孩子帶禮物,她還以為,她每年能收一次禮物是父親對自己的偏愛。

原來,她曾經在朋友麵前跟她們說她的父母一點都不重男輕女,甚至偏愛她,都是假象。

原主慢慢開始和父親吵,和母親吵,她開始慢慢不做家裏的活。

換來的是母親哭著告訴自己“你現在連這麼一點苦都受不了,嫁到夫家以後怎麼辦,你的丈夫嫌棄你懶怎麼辦?”

換來的是父親的咆哮“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這個家是我的,你也是我生的,你待在我的家,不幹活,你有什麼臉待下去,你待在這個家有什麼用。”

爭吵不斷,原主慢慢的開始厭惡這裏的一切,很幸運,她有個同學告訴她縣裏機械廠招工,她考上了。

告訴了父母,原本以為是祝福,是鼓勵,是榮譽。

可是,父母的反應是狂喜,是沉默。

於是,他們讓她把工作讓給大弟,說她這麼多年也該報答父母了,說以後她嫁人還要靠娘家弟弟幫襯,她應該把工作讓給大弟,這樣,以後她在婆家才有底氣。

原主不願,母親便開始訴說從小養她有多不容易,他們有多愛她,一遍遍的訴說,一滴滴的眼淚,滴在原主的手上,滴在原主的心裏。

親戚鄰居都來卻,說,到了機械廠,很多都是男人,她肯定要和男人打交道,以後夫家會嫌棄,說這麼多年原主爸媽讓原主成為了村子裏第一個高中生,她要感激,她不能不孝。

終究,原主還是答應了,她也開始迫切的想逃離那個家,逃離那個村子。

李大虎就是在那時候闖進原主的視線,得知是來求娶她的,雖然感覺有異,但她還是嫁了,終歸是從一個深淵跳進了另一個深淵。

現在,原主換成了楊悅,原主狠不下心對父母說狠話,楊悅可以,她要回去帶走原主所有的東西。

既然父母已經在婚禮上說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話,那兩家人還是斷的徹底一點。

原主在家裏藏了一棵山上采的人參,是專門留給父母的,隻要父母進入她的房間,就能發現。

說起房間,原主有單獨的一間房,很大,而原主的兩個弟弟卻隻有兩個正常大小的房間。

也是因為這間房間,原主念書時從來都是認為父母是偏愛自己的。

也是這間房間,來過原主家的親戚都說她父母對原主太好了,不值當,說原主肯定是欺負弟弟比她小,所以才能占到最大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