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茶齋。
“說說吧,今晚到底怎麼回事?”
顧威看著跪在身前的荼蘼、眼神中沒有半點情緒變化,更沒有要扶起荼蘼的意思。
“大人息怒,請聽…荼蘼解釋。”
跪在地上的荼蘼渾身都在顫抖,就連說話都帶著顫音。
她雖然有著難以言喻的苦衷,但這場刺殺犯忌卻也是不爭的事實,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隻在顧威一念之間。
“說吧,如果有道理可從輕處罰。”
顧威說著便輕撫上了荼蘼的烏黑秀發,那隻幹淨白皙的手掌似有著千鈞之力,竟讓修為高深的荼蘼渾身一顫,硬生生在地上磕出一個沉悶響頭。
積威之盛讓人咋舌!
“大人容稟,大人容稟。外出打探少爺的小隊傳回消息,扣押少爺的帶頭之人修煉時顯露修為,疑似來自魔武士一族,所以…”
“所以你就想將古藤山莊扯入亂局,順便試探那個徐虎是否也來自魔武士一族,而且還能將我的嫌疑排除。一石三鳥對不對?”
顧威再也壓製不住胸中怒火,話到最後已經是在咆哮。
全盤計劃被打亂、更有可能導致十年心血毀於一旦,顧威豈能不怒?
沒有立刻處決荼蘼並不是動了惻隱之心,紅粉佳人在他眼中充其量也不過是個發泄欲望的工具。
真正讓顧威強忍殺意的原因,是荼蘼那出眾的情報能力、以及從不逾矩的處事風格。
“記住!我在晴川的布局不允許任何人插手,是任何人,懂嗎?”
聲音雖不再咆哮,但其中陰森、冰冷卻更讓人不寒而栗。
頓時,荼蘼身體伏的更低,嬌軀都在抑製不住的瑟瑟發抖。
“隻此一次,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荼蘼自領火刑,絕不會再讓大人煩心。”
“很好!”
語落。
顧威抖手就從袖中抽出一把烏黑鐵尺,開始無情的抽打荼蘼背部,那輕薄黃衫上很快沁出道道血痕。
一尺重過一尺,合共二十七尺。
其間,除了鐵尺抽打時不自覺的顫抖,荼蘼連一聲悶哼都未曾發出,那沉重鐵尺就仿佛抽打在沒有靈魂的軀殼上一般。
荼蘼始終沒敢動用修為抵抗,眼下整個後背已從黃衫徹底變成紅衫。
“每錯九尺,起來吧!”
“謝大人不殺之恩,謝大人不殺之恩。”
荼蘼這才敢抬起頭,眼神楚楚可憐、俏臉更是無比蒼白。
顧威收起鐵尺,抓著荼蘼肩頭輕輕一帶,冷聲道:“知道為什麼全錯嗎?”
荼蘼鼻間發出一聲誘人輕哼,順勢就輕伏在躺椅上。
“荼蘼不知!”
“第一,刺殺時機太過巧合,戰力分配太過合理;第二,扯出古藤山莊看似能混淆視線、實則愚蠢至極;第三,千不該、萬不該當著陳峰的麵刺殺,讓陳峰有了借口介插手…”
顧威取出一個青瓷藥瓶搖頭歎息。
“魔武士是我們最大的敵人沒錯,但動手時機未到,懂嗎?你如果提前通知的話就該全力蟄伏,如今不得不正麵硬撼…”
說話間。
荼蘼血肉迷糊的衣衫已被層層褪去,原本白皙勝雪的肌膚眼下已是慘不忍睹,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痕、從肩頭一直延伸到腰際。
縱橫交錯、鮮血淋漓,讓人心生不忍。
顧威拔開瓶塞、指蘸雪白藥膏在掌心輕輕抹勻,很快一股沁人心脾的奇異藥香就在靜室中彌漫開來。
他似有些心疼的微微皺起眉頭:“怎麼也不運功抵抗一些,稍稍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