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校場此時一片死寂。
滿場將官的眼神都在兩個人身上來回遊移：秦煮酒和費中堂。
“不會吧，大將軍和這小子難道認識？”
“估計關係不淺，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的…”
“嘶…不會是師徒吧？”
無數竊竊私語中，有一個名字正在被反複提及。
那就是，一字長蛇陣！
盤膝坐在場外的林羽自然也能隱約聽到，他饒有興致的看著下令如連珠炮的費中堂。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從費中堂身上看到了徐虎的影子。
“右翼，進五丈，堅守！”
“左翼，橫向穿插！”
“中軍退後，放餌！”
“右翼，再進五丈，堅守！”
“中軍，突進十五丈！”
“左翼，擺尾…”
一條條簡潔至極的命令，此刻正不斷從費中堂口中傳出。
從校台上能清晰看到，開山營陣型正是一條首尾呼應、攻防一體的蜿蜒巨蟒，正將實力不弱的第七營分割包圍、團團圍在陣中。
“這個費中堂…天才啊！居然能將一字長蛇陣運用到這般地步。”
雲中天說到這裏忍不住看向身側，魏仲謀和沈衝也都是下意識看向正在專心致誌觀戰的秦煮酒。
一字長蛇陣，正是秦煮酒最拿手的陣法之一。
當年秦煮酒死守黑水城，正是憑借一字長蛇陣將數十萬邪靈死死擋在城外，因此黑水城也是帝國範圍內、極少數沒被邪靈荼毒的大城。
眼下，一字長蛇陣卻被費中堂發揮得淋漓盡致，開山營宛若化身成了一條真正的巨蟒，正在不斷壓縮、包圍、蠶食著對手。
沈衝壓低聲音小聲問：“哎哎哎，你們說是將軍用的好，還是這小子運用的好？”
雲中天皺眉搖頭：“上次守城打得太過慘烈，根本沒心思觀察、全都殺紅眼了，我也是隻顧得上看城頭信號旗。老魏呢？”
魏仲謀眼神中浮現一抹回憶：“不好說。但指揮大軍必然是將軍更強，軍陣這玩意人數越多、指揮難度越大，費中堂沒有指揮大軍的經曆不可能強得過將軍。”
他說著便再次看向場中，突然咧嘴一樂：“為普通營的兄弟們默哀，一字長蛇陣最擅長消耗戰，不將對手蠶食到一幹二淨絕不會停止。嘖嘖嘖…好慘！”
雲中天和沈衝聞言也是嘿嘿一笑，齊齊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半個時辰後。
當秦煮酒看到一字長蛇陣驟然外撤、開始形成一層層包圍圈後，便搖搖頭來到雲中天三人身邊。
“你們三個，對上一字長蛇陣可有把握？”
秦煮酒問話時雙眼閃動著異常興奮的光芒。
以往，他隻知道費中堂在謀略方麵很出眾，萬萬沒想到其在軍陣上也有著非凡的才華，搞得他都有些技癢難耐。
“屬下盡全力的話，五五開吧！”雲中天皺眉思索一番後，給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而沈衝則是微微搖頭：“我被克製的最嚴重，拚個二八開已是極限。”
秦煮酒含笑點頭：“沒錯，你的打法最忌拉扯和纏繞…”
接說著，他又看向皺眉思索的魏仲謀：“小魏，你呢？”
魏仲謀收回目光，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如果他還用一字長蛇陣的話，我有八成把握拿下。”
這就是軍陣克製效果，鐵甲營對上一字長蛇陣比最強的虎賁營勝率還要高。
“也就你的戰法對上一字長蛇陣贏麵最大，不過，怕的是…”
秦煮酒望著已經在收尾的一字長蛇陣話沒再說話，但其中意思幾人都是心知肚明。
怕的是人家手段遠不止這一種，敢用出來就不怕被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