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比我醒來得早些,看上去氣色好很多。來不及膩歪,我們相約出去找孩子。才出門,常芸帶著倆孩子迎上來。我接過海風,小家夥看著我很是好奇。香君要看看孩子,我把小海風輕輕的放在她手上。老大調皮些,笑著說:“隻有小孩子才要抱,我侯嘉興都是自......“
話還沒說完,常芸輕喝道:“帶弟弟一邊玩去!”
香君把孩子放到滑動搖籃裏,老大高高興興的推著弟弟去看大樹。
常芸:“情況有變,我們家可能要逐步退往湖南隱居。”
香君:“為什麼是湖南?”
常芸:“與宋朝寶藏有關。”
難怪張存仁和洪承疇陸續派手下進入湘潭、衡山一帶,秘密果然在那裏。
父輩已經不起折騰,常芸口中的“我們家”應該特指我、她、香君和兩個孩子。老人家的意思很明顯,他們在這裏打掩護,我們在湖南會更安全。
我問:“宋師父和師弟現在何處?”
常芸:“妹妹脫離危險後,他們已先行趕往湘潭的鳳形村,準備接應我們。”
香君:“他們到底屬於那個派別?”
我笑笑,答:“原生賒刀人,比我們背負的更多。”
叔父的安排很提神.......
他首先讓秦芳玉率隊伍陪著香君母子趕往湖南,再在歸德南園安排了一場香君的祭奠儀式......
緊接著,曾老和吳家兄弟領著六十號人押送著大車小車前往南方。
我,則被安排了一場告別詩會。三叔講:“不超過一年就能秘密去見香君。”
巧的是,香君走後我還真的病倒了,說不出話來那種。真的不到一年,我就被安排到前往南方的馬車之上。沒辦法,戲就是要做全套。
當然,常芸和嘉興陪著我一起。走的時候,父親說:“越遠越好,不要講是歸德侯家人。”
他心裏當然清楚,這不是簡單的遷往南方。我侯家的使命,就由這幾個人來完成。
想到這,我忍不住哭泣:“父親,我盡力了......\"
父親:“宋朝寶藏的事情,一直是壓在我侯家子弟胸口的一塊大石。你哥哥為了擺托這種宿命,不惜遠走關外。你弟弟為了成全宿命,這麼多年來生活在影子裏。如果在你手上能夠了解,於國於家有益。我們百年之後回來磕個頭就行,放心去辦吧!”
母親:“盡量保全孩子,他們還小......”畢竟是女人,哭得很傷心。邊哭邊拿出兩個硯台,囑咐我交給兩個孩子,這是家傳的寶貝。
叔父:“不管是宋朝還是明朝的寶藏,能拿出來就優先幫扶百姓。這個朝廷,沒有那麼需要。財寶不要再給吳三桂和鄭成功之流了,他們的私心裹著民族仇恨,隻會讓天下變得更亂。”
他們的意思我很清楚,早前布下的局還是要我來收場。有人說愚民的最高境界是自愚,同理可得——算計太深,反害了卿卿性命。
如果滿清的天下是得人心的,我何必折騰?如果天怒人怨,我何必留手?
從萬曆到今天的故事,都是因為白銀和瘟疫引發,最後買單的還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