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贏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冒出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
駱辰衝著馬車外的老二,疾言厲色道:“再快點兒老二!”
馬車外老二聞言恨不得把馬車輪上天,幾乎快要磨出來火星子。
“去找冷大夫!快!”駱辰又把花贏往自己懷裏抱得更緊,像是稀世珍寶一般嗬護。
馬車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疾馳,車輪帶起來的殘影卷起來落葉,最後在虛虛落地,靜謐無聲。
馬車終於行駛到了冷大夫的門前,盡管現在已經有人早早開始排起隊來了。
駱辰將墨色大氅將花贏緊緊裹住,大步流星地進了門。
“冷大夫,花贏她受傷了,快!”駱辰將花贏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然後對著冷大夫急忙說道。
冷大夫手上已經拿過了藥箱,將花贏身上的傷口細細查看起來。
花贏胸前現在已經被牡丹花所覆蓋,但顏色依舊是灰敗一片,沒有常見牡丹的那般嬌豔。
“冷大夫,花贏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可有傷及五髒六腑?”駱辰一連串詢問道。
冷大夫並未答複,隻是皺著眉頭為花贏醫治傷口。
他將紗布給花贏纏好之後,似乎才鬆了口氣,額頭上冒出來的細汗順著臉頰落下來。
眼角的皺紋稍微舒展開來,但麵色依舊十分凝重。
“駱將軍,老夫可否一問,”冷大夫看向駱辰,眼中泛著犀利的光,“令夫人是如何受傷的?這樣的毒可不是尋常可見的。”
“這是何意?”駱辰緊接一步問道,他縱橫沙場多年,什麼陰謀手段沒見過,冷大夫也是跟著他上過戰場,行醫救人的一把好手,可是不管當時軍中有多嚴重的傷員與奇珍異毒,他從來沒在冷大夫身上看見過這樣嚴肅的神情。
駱辰心中一沉,但還是對冷大夫的醫術抱著一絲希望的。
隻是沒想到,冷大夫接下來的話幾乎是兜頭給他潑了盆冷水。
冷大夫抬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胡子,似乎有些遺憾和悲痛:“尊夫人的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了,老夫現在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隻能拖一時算一時,唉。”冷大夫邊搖頭邊收拾醫箱,準備離開。
駱辰聽完這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心中像被人緊緊揪住了似的,疼的話呼吸不過來:“冷大夫,什麼意思?你不給人治病了是嗎?”駱辰有些失態地喊了出來。
從剛剛他聽到冷大夫說花贏身中劇毒且已經滲透到五髒六腑時他的耳邊就開始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了,此時此刻他的情緒像是開閘洪水般傾瀉而下,潰不成軍。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怎麼可能?!”駱辰崩潰低吼出聲。
冷大夫被駱辰這樣失態又崩潰的樣子弄得不知所措,他歎了口氣,對著他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冷大夫的眼睛像是一灘早已幹涸的灘塗般那樣疲憊,“這毒也不是不能解,百濟堂的鎮堂之寶乃是這毒的天敵,隻要給夫人服下,不出三日,這毒便可藥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