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鼓上蚤領命走京城(2 / 2)

自去取了白銀幾錠交予他手,道:“哥哥要去,千萬小心切莫做那沒本錢的買賣,學究安排早日完成便回,小弟自有好酒等待於哥哥洗塵!”

時遷一笑,心下卻溫暖,不說太多翻身出了院牆往北去了,吳用手中捧著一封書信,苦笑道:“這廝忙忙隻為那扈三娘生辰,無端被人追殺!”

原來這書信,卻是扈三娘的生辰八字,時遷不知究竟甚麼重要東西順手拿來,正將那扈三娘引得追擊這許多路程。

吳用看了一眼趙楚,訝然問道:“哥哥不問小生與時遷甚麼事情?”

趙楚笑道:“學究自有安排,卻是不用某多嘴,且來吃酒,這幾日阮家哥哥也不必去打漁辛苦,便與學究相陪,總有些許銀兩,須不虧欠了弟兄們肚子!”

三阮哈哈大笑,阮小七道:“吃酒是吃酒,隻這心裏不順。”

吳用問之,阮小七道:“想那梁山泊,也是一夥兄弟;咱們,也是一夥兄弟。人家好酒好肉沒了隻管問那官家去拿,我們辛苦還要為幾壇子濁酒計劃,萬萬人順氣不得!”

吳用拿眼睛去瞧趙楚,假意道:“弟兄們都是好身手,如何不也尋那好去處耍子去也?!”

阮小五悶悶道:“若是有哥哥們帶頭,水裏水裏去,火裏火裏去!”

吳用低聲道:“那鄆城縣東溪村晁蓋哥哥,可當這帶頭人,五哥何不去尋此人來?白白在此等候,莫非那富貴能從天上來?”

阮小七將濁酒取了兩壇正來,聞言道:“哪裏要這般麻煩,若是趙家哥哥肯做,便是這老官兒家江山,咱弟兄也能給捅個窟窿去!”

吳用點頭,又看一眼趙楚,古怪一笑隻道:“趙家哥哥自有打算,切莫勉強了他。”

阮小二叫道:“甚麼計較,甚麼打算,那梁山泊裏王倫,不過一個落第秀才,恁得能領著幾個不成器兄弟做那大碗酒大塊肉打算。趙家哥哥也姓趙,那皇帝老兒也不過姓趙,一筆也寫不出兩個趙字來,憑啥那老兒逍遙自在,如何趙家哥哥恁地許多這計較顧慮?”

阮小五也叫道:“正是,那扈家莊祝家莊算甚麼東西,敢來咱們兄弟頭上撒潑,趙家哥哥若有心為弟兄們尋個虔誠,便不該這般思前顧後。弟兄們別的不能有,這一把好拳腳,隻等哥哥來做大事,死了也瞑目。”

吳用見趙楚隻是低頭飲酒,哪裏知道他眼下心中苦笑,隻他當自己在這好漢當中能目睹熱血賁張聚義便可,豈料三阮竟將他做了那帶頭人計較。

當下吳用勸道:“二哥五哥休要與小七一般魯莽,常言說平穩為最,莫要壞了弟兄們吃酒興致!片刻便去打兩三尾十幾斤大魚來下酒,梁山泊裏多的是。”

阮小五一把將酒壇掃地,跳起來叫道:“休說,休說!平穩平穩,弟兄們等得老了,天下美酒別人飲得完了,趙家哥哥也是這般樣子。嗬,十幾斤大魚,哪裏能有來?那梁山泊裏,近日來了一個好漢,原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好生了得,弟兄們去了幾次都給人家掃了回來,這等日子,不過也罷!”

三阮一起都鬧,道是別人家弟兄好生快活,言語間頗是埋怨趙楚的意思,趙楚目瞪口呆作聲不得,那吳用低頭隻是吃酒不肯再插話,竟與前世趙楚在電視劇裏見這廝尋常便擺來的樣子。

當下兩廂各自悶悶不樂,胡亂說了些話倒頭便去睡了,醒起便又胡亂牢騷,那吳用隻是不言不語,這趙楚低頭隻顧吃悶酒,三阮好沒脾性,一發兒嚷地厲害,吵吵鬧鬧十餘日便過去,隻在水泊中打了魚,往那村外打了濁酒,不覺將到眾人臨行之時。

這一日午間,眾人收拾了樸刀哨棒打算隔幾日便要上路,正坐著吃酒間,門外忽有人叫道:“趙家兄弟可在家?梁山泊林衝攜妻林張氏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