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山頂可俯視雲霧,縱是雲深亦有人居。
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素色的麻布衣服,神色裏滿是慌張與急切。她手裏挽著一個竹籃,竹籃裏有一個繈褓,繈褓中有一個可愛的男嬰。
小翠抬頭看向山門後,一級級通往山頂的石階,沿著石階看見了,那建在山頂上的房子,這是小翠第一次看清了山頂的房子。即使相隔千丈,即使從沒人看清過山頂的房子,但此刻的小翠清晰的看清了山頂的房子。
可心亂如麻的小翠,並沒注意到這些事情。
小翠本來是要按照府中老嫗的要求,要找個無人的角落,弄死籃中的孩子,可卻不知不覺卻走到了,餘山山門口。
此時小翠的腦海回想起聽說過,關於餘山的可怕傳聞。
百姓都覺得餘山頂上,有人建造了房屋,卻沒一個人能爬到山頂。也從沒人見過,住在餘山山頂的人,或是見到餘山上有陌生人下山。
雖然從沒人登上餘山山頂,但是也不乏吹牛的人,說自己登上了山,見到了山頂的仙人,將那無中生有的故事,講的生動形象。
但他們描述在餘山頂上看到的人,無論是性別,身形,性格,或是餘山頂上的風景,沒一點一樣。
有人說住在餘山頂上是一片竹海,有個用竹子搭建成的竹樓,有個白衣飄飄的女人,在門口用竹葉煮的茶水招待自己;也有人說山頂上有一片用竹籬笆圍著的田地,隻是田裏種的植物沒一個認識,一個墨梅繡雲的男人在田裏勞作,兩人隔著籬笆交流一會;有人說山頂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立著幾個木人樁,有個紅衣女人在打樁,女人邊打邊和自己聊天……
山頂的風景有七八個版本,可是這些故事太過久遠,以至於沒人知道究竟是誰爬上了山頂。故事也在流傳中被遺忘與篡改,所以現在的百姓也沒人聽過完整的故事,更不要說發現其中的異常。
在劉老頭講述的故事裏,一個男人帶著一個月幹糧爬上了餘山石階。他立誓要爬到餘山頂探個究竟。可當男人吃完幹糧下山的時候,卻說自己“隻是早上進山,傍晚便下山。由於在山裏餓的極快,天沒黑一個月的幹糧就全吃完了,沒了幹糧,隻能趁著天還沒黑趕緊下山。”
在回家路上,他將自己一天吃完,一月的幹糧這件怪事,告訴遇見的第一個路人。
那路人便問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男人有些疑惑道:“我不是說,我今天早上進的山嗎?”
“今天早上?不,我是問你幾號進的山?”
男人不解的答道:“我記得沒錯今天是穀雨!”
“穀雨?!穀雨是二月三十,今天是三月二十五,都快三月三十了。我看你是一個人,在山裏待了大半月,待傻了吧。在山裏快一個月,吃完一個月幹糧,這有什麼好一驚一乍的。”
男人聽見路人說的話,一開始還並不相信。回家路上他隻問別人,今天是不是穀雨?但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案。
即使男人回到家,問了在家中的妻子,答案也仍是不變。聽到答案後,然後男人便暈倒在家,妻子請來藥店郎中,郎中說:吃了一個月幹糧,身體有些虧損!先吃些清淡的食物,按藥方抓點藥補補,再吃點好的就行。
調養幾天後,男人病好了,人卻瘋了。隻要有人跟他聊餘山,他就開始低聲嘟囔:“是一天,是一天,我沒記錯,絕對不是三十天。”
瘋癲的男人,再一次踏上餘山的石階。當男人的妻子帶著村民,找到男人的時,已經過了一月。
找到也隻有一具衣衫破爛的幹枯屍體,屍體沒有被野獸襲擊過的痕跡,也沒食腐的動物撕咬的痕跡。男人被帶下山,仵作給出的檢驗的結果是:餓死。
很快男人下葬,男人的妻子,也被男人的親戚們,逼迫的隻能改嫁,家中的資產也被那些親戚瓜分殆盡。
年幼的小翠和同伴一起圍在,算命的劉老頭身邊,聽他講餘山的故事。年幼時不覺的害怕,但此刻再看餘山,心中的不安便不斷滋生。
小翠在心裏咒罵起,那個講故事的劉老頭。每當同伴追問起劉老頭:“故事裏的那些人住在那裏?”劉老頭便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翠覺得自己是因為要在餘山殺人,所以才會覺得此刻的餘山,流露著絲絲恐怖。
餘山的占地有2.42萬公頃,整個餘山上沒有一戶人家,但山頂隱隱約約有房屋的模樣。出流傳的故事裏,世代居住在餘山附近的人,從沒有一個人爬到過山頂,即使沿著石階向上爬,也仍會迷失在山裏,但隻要開始往山下走,就能回到上山的石階。
更奇怪的是,在漢夏大陸其他地方,無論是山林裏,平原上,還是深海。但凡是那些沒有人居住的地方,就都被魔族和獸族共同占領。魔族也會不定期的驅使,小規模獸潮襲擾人類城市。但沒人居住的餘山上,卻從沒見過魔族,或是有了修行的獸族。所以居住在餘山附近的百姓,便覺得餘山中有高仙,他殺光了山中的魔與獸,村民也索性投桃報李,不上餘山砍柴狩獵,不在向餘山索求。
依山而建的農民們,也由心底感謝,那位餘山中的仙人。
為了打過魔族驅趕的獸潮,也讓漢夏大陸的普通百姓,開始加強身體鍛煉。大人負責掙錢養家,孩子負責練武強身,當孩子長大也有了殺妖獸保家的能耐。人們會把獸族撤退後,遺留下的獸族屍體,處理幹淨後烤熟給孩子當飯吃。修煉過後的獸族肉質鮮美營養豐富,正好為練武一天後的孩子體力。
經過多年努力的人族,也隻能勉強擊退獸潮,讓後代慢慢變的更強。人族從一直被獸潮燒殺擄掠,到保家收城,已經費極大功夫,暫時還沒有反攻獸族的能力,所以無人駐紮抵抗獸潮的地方,仍被魔獸占領。
這也使得汗夏大陸,被迫分成四個國,漢夏大陸一直沒有一個共同的君主。不定期的獸潮,已經讓國家與百姓分身乏術,沒有多餘的精征戰四方,一統漢夏大陸。
小翠把挽著的籃子放在地上,她把籃中的男嬰抱著懷裏。她撫摸著男嬰白嫩圓潤的臉龐,一番撫摸過後小翠把繈褓放在地上。男嬰可愛的臉龐,勾起了小翠的母愛,讓小翠想起自己女兒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