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做夢嗎?
錦玉竟然會喜歡他?
“怎麼會......我是中了什麼毒,還是進了幻陣......”
正如蘇唯玉所說,喜歡是世間最難以捉摸的事情,古墨言看到錦玉的第一眼,就再也不想移開眼睛。
得知錦玉曾經住在自己身體中兩百年,數次耗費本源之力,暗中幫他度過生死危機,甚至提前覺醒古蛇血脈。
古墨言對錦玉自然多了幾分感恩,處處縱容。
隻是這份感激和單純的喜愛什麼時候變了質,古墨言自己也不清楚。
他不敢說,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不說他還可以繼續做錦玉的“言哥哥”,可以貼身照顧他,享受獨一無二的親昵和偏愛。
玉靈的能力有多強大和神秘,古墨言早已領教過了。
錦玉一旦發現自己的小心思,心生厭惡,隻需一個念頭,他或許就再也看不見喜歡的人了。
古墨言不能接受。
他努力做一個好哥哥,不管何時何地,都不敢鬆懈片刻。
小玉玉說過,獻祭的玉靈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複活,失敗的概率至少有四分之一。
距離錦玉獻祭,還有九十九萬九千四百一十年。
他隻要一想到錦玉化為漫天金光,徹底消散在世間,連靈魂都不能保全,更別說來世,他的心裏就堵得難受。
這麼可愛的玉靈,怎麼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所以他強迫錦玉修煉,大大縮短了錦玉的睡眠時間。
直到“你是我什麼人”和“多管閑事”冒出來,狠狠潑了他一盆冷水,他才知道,真的是自己一廂情願。
他太過自以為是。
錦玉客氣叫他聲“哥哥”,他就真把自己當哥哥,還對尊貴強大的玉靈指手畫腳,管了人家快六百年。
何其可笑!
所以他告別小玉玉後,連夜帶著幾件衣物回到古蛇族地,倉惶如喪家之犬。
堂堂一族之長,卻常年待在外族,他愧對族人,也無顏再回白虎村,隻有冷著一張臉,整日整夜地忙碌著,事事親為,心中愧疚才能緩解一二,也能繼續壓製心中的癡心妄想。
他做好了再也不見的準備。
可離開錦玉他才知道,原來從白天到黑夜,一天的時間有這麼長。
要是有一天,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又跑到錦玉麵前去丟人現眼怎麼辦?
古墨言想起小玉玉拿走他父母鱗片時曾經說過的話。
也許,他該用那個人情,請小玉玉抹除他的記憶,徹底忘記錦玉這個人。
從此好好做他的古蛇族長,再也不會思念到發狂。
錦玉卻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他眼前,哭得兩眼汪汪,說想摸他的半蛇尾巴,還對著他說喜歡。
“錦玉,你在開玩笑嗎?”
害怕自己在做夢的古墨言死死抓住胳膊上的手,用力到微微顫抖,再次開口確認。
錦玉一直在觀察古墨言的反應。
沒有憤怒,沒有厭惡,也沒有推開他,雖然臉上表情不多,但眼中的震驚和激動他看得清清楚楚。
真好,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也有感覺。
錦玉回握住那隻冰冷的手,鑽進指縫中牢牢扣住,十指交叉。
“言哥哥,我沒有開玩笑,你以為玉靈真的有那麼隨便嗎?當年我若不是喜歡你,就不會還未化形就住進你的身體。”
“要不是喜歡你,你怎麼有機會近我的身?這幾百年的感情可做不得假,我真的喜歡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錦玉說得極為認真,看著古墨言的眼睛一連說了很多很多個喜歡。
再高冷的半蛇麵對自己心愛之人的告別也會化成一灘春水,粗碩的蛇尾巴上,泛著幽藍色澤的黑色鱗片變得黑紅而滾燙。
“可......可以了。”
“不夠,以後每天我都要說一遍喜歡給你聽,嗯,要是閉關修煉,那就積攢起來,等我出關了一起說!”
“倒......倒也不必如此。”
“要的要的,白清弦和白與君教了我不少東西,我以後絕對改!”
“你現在也很好,就是在修煉方麵懈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