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這什麼人哪(1 / 2)

九叔反手扯著張恒的衣襟,用力一拽,竟把他給從馬車上拽了下來,摔了個倒栽蔥:“你這人竟然如此莽撞!小郎君有恙在身,不能受半點風寒,可是耳聾了沒聽見某家說的?”

張恒呸呸吐了幾口,吐幹淨嘴裏的雪,掙紮著從地上起來,指著破口大罵道:“你這廝好生無禮,竟敢如此對我,你可知我父是誰!”

九叔向來瞧不起仗著父輩威嚴,狐假虎威的紈絝子弟,欺近前來擒住張恒的肩,反身鎖住,疼得張恒直嚷嚷,語氣冰冷的道:“某家隨英國公南征北戰多年,殺人如宰雞屠狗,你這小兔崽子也敢在某家麵前囂張!”

“疼!疼!疼!有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有眼不識珠,哎、哎!疼!你先鬆開,鬆開!明府,明府,你替我說幾句啊!”張恒讓九叔給擒拿住,半跪在雪地裏,大呼小叫的求饒。

魏縣令開始作壁上觀,樂見張恒在九叔那吃虧,現在張恒開口讓他求情了,也不想九叔做得太過:“壯士,有話好好說,張二郎也是擔憂武使節病情,心急有些失了分寸,還請壯士勿怪。”

說著,魏縣令正欲給個樣子,分開九叔鎖住張恒的那隻手,卻發現九叔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麵上不由有一些尷尬。

“這……”無論魏縣令怎麼使勁,九叔始終紋絲不動,張恒還跪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直呼疼,場麵頓時尷尬下來。

“九叔,咳咳,算了。”虛弱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似乎隨時都可能讓寒風給吹散了,但馬車旁的三人還是聽得清楚。

張恒驚喜的正要直起身子,卻要讓九叔給壓住了,疼的嚷嚷道:“你還不放開,沒聽見你家小郎君說什麼嗎!”

九叔冷哼一聲,拿住張恒的手往上拉了拉,作勢要拉他起來,誰知等張恒身子站起一半,重心前傾不穩的時候,九叔突然把手一鬆,張恒又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牙齒磕在車轅上,滿嘴都是血!

“嗚嗚…我饒不了你!”張恒捂著嘴,作勢要與九叔拚命,想了想自己也不是九叔的對手,身邊又沒有隨從,陳宗之等人是指望不上了,又退後幾步,虛張聲勢道:“你給我等著,若讓你活著走出魏縣,我張字就倒著寫!”

九叔怒目圓睜,唬得張恒連滾帶爬的跑了,不敢再多呆一時片刻。

魏縣令悶哼了一聲,語氣生硬的道:“既然武使有恙在身,抽調租賦之事還是延後再議吧,大夥散了吧!”

還沒見到正主,隨從就如此囂張的給人下馬威,魏縣令怎麼可能沒有怨氣,既然你武攸緒不給麵子,那魏縣令也不必顧忌英國公的麵子。魏縣征糧之事,沒有辦妥,首當其衝遭殃的也是武攸緒。

眾人也有些不悅,這運糧使好大的架子,即便是有恙在身,也不能如此囂張,出手就教訓了張恒,還有沒有把魏縣諸家族放在眼裏。陳宗之與張恒一丘之貉,張恒狼狽的走了,他自然不會多待,話也不說,陰沉著臉走了,一些親近張氏、陳氏的小家族與裏正也跟著走了,一時之間,人群散去了泰半。

其餘人皆是親近魏氏或者中立的,皆把目光投向懶洋洋的魏華,魏縣令態度鮮明,現在就要看魏華到底是何做想的了。結果那位還是似笑非笑的杵在那,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留下的人見如此,也不好走了。

“九叔,剛才那人離開的時候,可是說了什麼。”武攸緒突然走出馬車,臉色歲還有些蒼白,但哪有剛才虛弱的隨時都要倒下的樣子!

魏縣令驚愕的看了眼武攸緒,如此年輕的人,竟然能讓委以此等重任。若是英國公專斷也就罷了,上麵的消息分明說獨孤總管也是極力讚賞這個年輕人。還有,觀其神色雖還有些病態,可也沒有九叔說的那麼不堪,半點風寒也受不了,莫非,剛才惹怒張恒,乃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