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經驗告訴她,事情不對。
她明明在詭醫住處,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莫白芷立刻坐起身,跑向門口,剛走出兩三米,五六名黑衣刺客從天而降,將莫白芷圍在中間。
“你們是什麼人?”
五個黑衣人都蒙著麵,拿著一樣的長劍,衣服也都是一樣的,看樣子是經過專業培訓的。
五個黑衣人一言不發,莫白芷不想再這裏逗留,誰料她每走一步,她們就提前走到她的前麵。
莫白芷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她們的身上沒有令牌,看她們的身手,等級也接近龍殺,看來想出去不容易。”
抬頭看向天空,現在已近傍晚。
“沒時間和你們浪費了,對不住了。”
莫白芷拿出自己的佩劍,眼角流露出許久不見的殺意,眼尾抹上一抹猩紅。
太陽落山,夜幕降臨,天空下起了小雨。
“看來要對不住詭醫了。”話音落,莫白芷殺掉最後一個殺手後,身體再也撐不住了,用劍支撐著身體,重重喘著氣。
還真是難對付。
看來這是詭醫精心挑選的。
莫白芷休息片刻,顧不上身上的傷,直接騎上馬前往噬心樓。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噬心樓情況怎麼樣了?”
“千萬不要出事啊!”
“詭醫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裏?”
“風承謹,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再次恨你!”
黑夜的雨拍打在莫白芷的臉上,像無數根針紮進她的臉,又冷又疼。
等莫白芷到的時候天已經見亮了。
“籲——”莫白芷下馬,看到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莫白芷顫抖著尋找熟悉的身影,終於在一個角落找到了詭醫,他身上還插著箭,身上全是血。
莫白芷抱起他的身體,淚止不住地流,
“啊——”仰天大喊,莫白芷已近崩潰,“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起來,我要你起來。”
“我求求你,你說句話好嗎?”
“你別不理我。”
莫白芷不知哭了多久,眼淚都已經流幹了,她抱著詭醫的屍體,眼神發散,一臉絕望。
“你果然是噬心樓的人。”風承謹用劍指著莫白芷的喉嚨,微微顫抖,眼底發黑,看上去十分疲憊。
聽到風承謹的話,莫白芷像有了意識一樣,慢慢站起身,用充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風承謹。
“沒錯,我不僅是噬心樓的殺手,更是噬心樓的樓主。”
風承謹以為她隻是一名殺手,沒想到她竟然是噬心樓的殺手,手上的劍又貼近莫白芷一分,接觸到的地方出現一絲血珠。
但莫白芷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你竟然騙了我這麼久,莫白芷你好狠的心啊!”風承謹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他想殺了莫白芷,但還是狠不下心。
“我狠?”莫白芷笑得很諷刺,“風承謹,論起狠,我可不敵你的千分之一。”
“我莫白芷,從頭到尾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而你又做了些什麼?”
“詭醫又做錯了什麼?”
他隻是想讓我過平常生活,他有什麼錯。
“噬心樓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誤,人人得而誅之。”
“是嗎?不過是人雲亦雲,不知全貌,妄加指責。”
風承謹固執地覺得噬心樓的人就該死,完全聽不進莫白芷的話。
“跟我回去,把這些年噬心樓的事全都說清楚。”
莫白芷嗤笑一聲,上前一步,讓利劍劃破自己的喉嚨,鮮血如同彼岸花一樣綻放。
風承謹放下劍,接住馬上要摔在地上的莫白芷,手按在她的脖子上,好像這樣做就能不讓她再流血。
莫白芷躺在他的懷裏,感覺好冷,眼皮越來越重,漸漸地她堅持不住了,水靈靈的眸子永遠閉上了。
“醒醒,別睡,白芷。”這一刻,風承謹所有的防備和偽裝都消失了,他哭得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我不是想傷害你,我隻想想找個借口帶你回家。
白芷,不管你是不是噬心樓的人我都不在乎,我隻要你在我身邊。
你醒過來看看我好嗎。
可惜,莫白芷再也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