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穿過又長又黑隧道,伴隨著列車車輪摩擦在鐵軌上刺耳的聲音,車廂內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薑葉的臉上。
薑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少女擔憂的臉龐。
少女大約隻有十七八歲,臉色蒼白,頭發隨便的用一根發繩紮起來,右側臉頰上有一道小小的血痕,不知道是哪裏劃傷的。
“你沒事吧?”
她伸出手想要扶起薑葉,卻見薑葉冷漠疏遠的臉色,想要伸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薑葉揉了揉太陽穴,身體微微靠後,語氣疏遠淡漠:“謝謝,我沒事。”
少女尷尬的笑了笑,移開了手。
薑葉抬起頭,卻看到自己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慘白的列車車燈勉強的照落在昏暗的車廂,陳舊的列車裏什麼也沒有。
當然,座椅還是有的,隻不過都鏽跡斑斑,根本無法入座。
透明的車窗上布滿了血跡,有的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個手掌印。
就在薑葉沉思時,一個男人的臉突然貼在了玻璃上,五官猙獰恐怖,兩隻眼球誇張的突出 ,血絲布滿了整個眼球。
男人的右半張臉上不知道被什麼咬去了大半肉,露出森森白骨,甚至還能看見他白色的牙齒。
他直勾勾的盯著車廂裏的人,眼裏滿是求救。
“救救我......我不想死......”男人唇瓣微動,黑色的瞳孔逐漸失去焦距。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大手突然掐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後便消失在了視線裏。
“啊啊啊啊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傳遍了整個車廂。
然後,一團血漬濺在了車窗上,在玻璃上緩緩流下。
車廂內頓時一片死寂。
少女用手驚恐的捂住嘴巴,兩滴淚水劃過臉頰。
就算在這個鬼地方待過一段時間,她還是非常不適應。
車廂一直處於黑暗中,仿佛行駛在無邊的黑色隧道裏,永無休止,暗無天日的循環下去。
薑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上一秒的她在家裏做菜,下一秒便出現在這趟陳舊的列車裏,身上穿著在家的休閑服,腳踩著人字拖,一看就是居家休閑服。
和這裏陰森詭異的車廂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不管怎麼樣,來都來了。
她倒不是覺得很驚訝,相反她很興奮,比任何時候都還要興奮。
是從血管裏流動血液裏那的戰悚,順著血液的流動湧入心髒內,然後全身仿佛沸騰起來,就像是壓力鍋,噗呲噗呲的,下一秒就要噴湧而出。
在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日子裏,薑葉按班步驟的過著和平常人一樣的生活。
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工作,反反複複。
有時候她很討厭這樣的生活。
毫無波瀾,甚至就這樣一生過完,平平淡淡的,平淡到讓人都記不清楚。
有時候懷疑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
看見薑葉沒什麼問題,少女緩了口氣,臉上的慘白色逐漸褪去。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不過看你的衣服,你應該是新人吧?”
薑葉順著她的話,問道:“新人?”
“你不知道嗎?”少女驚訝的看著她,“不過也是,第一次來可能什麼也不懂。”
“我叫沈芯慧,我也隻是來這裏第三次而已,也算得上半個老人。”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被玩家稱為無限列車,沒有終點站。這裏的作用,就是接下來不斷的進入不同副本的人聚集在一起。至於會選中哪一個副本哪裏,這個誰也不知道。”
“但以我觀察來看,每次列車都會進入十個人左右,按照排名來進行淘汰賽。如果排名倒數前五的話,那麼就會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