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霖的話中之意,不外乎是要與鬱弛渡一決高下的意思。
可瞧著兩人為自己針鋒相對,顏之沒有一點兒歡喜,反覺得頭疼至極。
所幸這話一道完,外頭的雨也停了,周霖的表侄子催著他趕緊回去,免得三叔公又要在家門口大喊。
顏之頓然鬆了口氣。
“我也該做飯去了。”奶奶和鬱弛渡又閑聊了幾句後,見天色漸晚,便起身地道了句。
顏之忙要跟上去。
不想奶奶止住她,望了眼她身後的男人,笑眯眯地道:“弛渡為了你的事,不嫌麻煩老大遠地跑一趟過來,你留在這裏陪他說說話,奶奶去做飯就行了。”
思及方才那事,又想了想鬱弛渡那有些陰沉的表情,顏之本不願在這時候和他單獨相處,可奶奶說的話她又想不出一句話來反駁,頓了兩秒,便隻得應聲兒。
“你那話是什麼意思?”奶奶才出了門,身後的人便沉聲道。
顏之轉過身,抬眸望了眼鬱弛渡,佯裝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訕訕地笑了下:“什麼什麼意思?”
鬱弛渡氣笑了:“你還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你剛剛說我倆就稍微熟點,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這關實在躲不過去,顏之唯有幹笑兩聲,溫聲解釋:“我不那樣說能行麼?你看周霖方才那樣,我要說和你處得老好了,他不得把我吃了?”
鬱弛渡滿臉不屑地輕嗤了聲:“你交什麼朋友奶奶都還沒說話,他又有什麼資格管你?”
“我小時候在鄉下住時,爸媽都不在身邊,奶奶也時常不在家,多虧有他照顧,這才沒被那些頑劣的小孩欺負。說來,我也算欠他一個好大的人情,現在又許久不見了,一上來就為這些事和他吵起來,這怎麼說也不好吧!”
顏之說得動情至極,雖說也有點胡扯的成分在,可裏頭到底也有七八分真,且在上一世,鬱弛渡也算了解她小時候的事,現下這麼一聽,又見她一臉的楚楚可憐,自然不忍是再責怪一句。
“罷了罷了,”身著白襯衫的男人擺擺手,輕輕地吐了口氣,像是把方才的不滿都發泄了出去後,又道,“那這樣的事,以後可不許有第二次了,怎麼說我們倆也相處了大半個學期,好歹也不算是稍微熟點的關係吧!”
顏之粲然笑道:“是是是,怎麼說我能參賽也是借了你的光。”
“說起來,你回來這麼久,畫的畫怎麼樣了?”見她說起參賽一事,鬱弛渡又提了句。
“還行,完成有一半了。”
“那我可得去瞧瞧。”
鬱弛渡一麵說著,一麵便要往她房裏去。
顏之忙攔住他,笑道:“現在還不好看,我保證,等完成那日,你必是瞧見它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