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還沒有一個抽屜大，力氣卻不小，白露扯了一會才搶過來。
男孩嗷嗷哭。
“你搶我東西你不陪我玩我就殺了你！”
白露扁著嘴搖著腦袋擺著手：“不～陪～我～玩～我～就～殺～了～你～”
男孩哭的更厲害。
新的空間展開，空間裏小男孩的身形展現出來。小男孩通體黢黑看不見形體輪廓，就像一座木匠雕刻一半的木頭人。
男孩抱著小熊哭的臉都要綠了，抽抽啼啼：“你現在必須陪我玩！我閉上眼睛數100，你去藏好，天亮結束遊戲。”
白露還沒開口，男孩就用手捂住眼睛咧著嘴邊哭邊數數。
算了算，還有十五分鍾天亮，100是一分多鍾，她得抓緊時間了。
白露一動腳，空間消散，抽屜已經合上，小男孩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
“96，95，94……”
破牆，跑路。
有縫隙的地方就有小男孩，要避開小男孩的視線，就要在空曠沒有縫隙的地方——院子，沒有樹和樹叢的大門前院。
四樓，東邊樓棟，百秒之內白露是不可能到達前院的。
“起碼也得出樓。”白露給自己打氣壓製住心底翻湧的抑鬱情緒，“我可以，我有異能。”
異能，啟動。
每秒大概36米，到前院大概600m，也隻需要17秒，下樓算10秒，一定可以。
等待天亮也就十幾分鍾了。
熬過去就好。
“今天竟然沒有鍾聲。”看著所有燈熄滅，白露自言自語。
離白露最近的樓裏，黑影像王燦說的一樣聚在一起，遠遠看見護士舉行邪教儀式一樣拉手、碰頭、起舞。
其實她並不是不相信顧夜的夢。
忽的護士們齊齊轉身背對白露下跪膜拜，窗戶的高度並不能再看見她們的影子。
白露說著她們跪拜的方向看過去，連廊之間的縫隙中有火紅的光忽明忽暗。
理應是剛剛燃燒的火光。
白露前後走動挪動視角，終於在小男孩最後一秒時看見了後麵的情況。
距離太遠，異能下的視力再好也隻能看見是後方正在焚燒東西，起灰煙，火堆邊旁邊有兩個模糊的人影。
“是不易燃的東西混雜幹草之類燃燒，才這樣火光忽明忽暗。”
醫療垃圾不會這樣焚燒，普通的垃圾焚燒會起黑煙，那到底在焚燒什麼？
顧夜說夢裏的醫護都是病人，病人怎麼會變成門？護士分明是複仇者。
“等等……複仇者？”白露靈光乍現。
她的負責護士曾經吐槽院長不給她升護士長。
院長明明早就被投入電擊實驗不見蹤影，底下的員工多多少少會知道，更何況早就沒有上報物資采購情況。
可如果醫護真的是病人變的，為什麼從來沒去過院長的辦公室？僅僅隻是因為跟院長不熟絡不會扮演院長嗎？
不合理。
會不會和副院長的電擊實驗有關？
影子動了，護士跪拜起來開始分散走開。
多處的地方的窗戶有影子通過。
白露特地看向自己出生的那個樓層，影子靠近堵住走廊的門，門就慢慢轉化成黑影的樣子，交接的影子變成新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