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再次相遇到再次冷淡,這一段時間活生生的就是高一下學期這半年的重演。
互相吸引,幹柴烈火,星火燎原,荒無人煙,落下帷幕。
好在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鬧得那麼僵,沒有爭吵,就這麼歸於了平淡。
放假的通知一下,神獸們就紛紛撒腿就跑。
歸期未定。
正值高中時期最關鍵的一年,各科老師要求把能帶回家的複習資料全都帶回家。
夜幕降臨,校園裏和校外的街道上卻燈火通明。
正拉著行李箱拔足狂奔的朱竺,半道上遇見了抱著一摞書艱難行走的楊聞,順手接過他的半摞書,笑嘻嘻地笑話他不行。
“哎呦,你不行呀,就這麼點兒東西,你還搬不動。”
“好好好,你最行了行吧?朕回頭就封你一個大將軍。”
互相扯皮了幾句之後,楊聞突然之間嚴肅了起來:
“姐,你喜歡許知嗎?”
收起了嬉皮笑臉,她在楊聞的眼底看見了肯定的答案。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
“真的隻是看上那副皮囊了嗎?”
沉默片刻,她忽的笑了一下:
“喜歡。”
“他又不喜歡我,我喜歡有個什麼用,還不如趁著能看著的時候多看兩眼,還能養養眼。”
“你真覺得他不喜歡你啊?”
“怎麼著他難道還能喜歡我?”
“不可置否。”
還未細細咀嚼這四個字的含義,大孫同學從兩人身後趕了上來,順便問了句楊聞需不需要幫忙。
楊聞畢竟和孫作霖沒那麼熟,說了聲謝謝之後表示自己可以。
“你倆剛才聊什麼呢,在後麵叫你半天也聽不見。”
心照不宣地將剛剛談論的事情翻篇,朱竺變了個臉,繪聲繪色地向孫作霖講述著她的樂於助人事件。
休整一下午,開啟網課生涯。
開始時還積極上課的朱竺隨著日益漸冷的天氣愈發不想起床,聶總準時發過來的五點五十八的視頻會議睜一下眼接通之後就把攝像頭擋住,然後翻個身把頭一蒙,接著睡大覺。
久而久之擺爛擺多了總有種負罪感,尤其是離高考越來越近但做題手感越來越差的時候。
於是和夏唯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一拍即合,開始打視頻電話互相監督學習。
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打,從黑夜到黑夜,打草紙是一摞一摞地扔,試卷一遝一遝地做,複習知識點的資料被翻得卷起了毛邊。
唯寶某天問了道題,朱竺從記憶裏翻找出許知給他講這道題時的時候那條理清晰的解題思路。
“這題要注意這個斜麵對這個球沒有支持力。”
她重複了記憶裏的許知的話:
“這題要注意這個斜麵對這個球沒有支持力。”
解題解的很順利,雖是隔了短短幾周,她卻覺得好長時間都沒有見許知了。
這個念頭在某個晴朗的午後生根發芽,破土而出。
正坐在地上的墊子上的朱竺靠著床沿曬著太陽,手指在平板上不斷滑動,在“加好友”的小藍鍵上停頓了一下。
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點了下去。
秒通過。
敲敲打打半天不知道要說什麼,索性放棄了,任憑一句孤零零的“我是朱竺。”和成為好友的提示掛在對話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