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途中,杜幺幺輕聲問旁邊的綠婉:“師姐,咱們是真的要去當炮灰嗎?”
“跟著前麵那夥人的腳步,他們做什麼咱就做什麼。”綠婉回答。
“師姐,何至於此?”
杜幺幺有些無法理解:“想咱們黃綠兩大州,向來是兵強馬壯、有錢有糧,何時需要跟著別人的腳步行事?況且,我看他們也並非是什麼大州的勢力。”
“幺幺,既然此次出行你爹和師父都讓聽我的,那你聽我的就行了,很多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楚。”綠婉停下道。
“哦,好吧。”
杜幺幺點點頭,又問:“師姐你剛看到了嗎,那醋壇子的麵紗下竟然是張陰陽臉?”
“莫要以貌取人,姑娘定有過人之處,不然她身邊的公子豈會……”
綠婉想了想,終於找到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古塵寰:“像個跟屁蟲似的!”
杜幺幺噗嗤一笑,連連點頭,卻又搖頭:“可惜了,長得龍章鳳姿的,卻是個老妖怪。”
綠婉道:“書上說,妖怪也跟人一樣分善惡、有情感,甚至比人在這天地間更加的生存不易,師妹為何如此抗拒他們呢?”
“因為太過強大,存在即是威脅!”
“照這麼說,山中的豺狼虎豹也不應該存在了?”
“哪次遇見,人類與它們不是你死我活?況且,豺狼虎豹居於深山而非鬧市。”
杜幺幺說到這裏突然有些奇怪的看著綠婉:“師姐為何要替異類說話?”
綠婉道:“師父說,修道之人,當知眾生平等。”
“師父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在你入門的時候,師父就是這樣說的。”
“哦,那估計我是忘了。”
城主府的大院裏擺了十幾桌飯菜,隻是桌上並無一人。
看來,那些棒槌們是真上趕著投胎去了!古木忍不住心想。
蕭狂雖然內心深受打擊,但畢竟人生第一次“起心動念”,哪裏能做到收放自如?
他走到古木麵前,認真道:“你留下來吧。”
古木挑眉。
“山中危險重重,有瘴氣、沼澤,蛇蟲鼠蟻更是多不勝數,一不小心就會喪命的。”
“你若真想要開采金礦,不用去爭搶,將來我送個礦場給你。”
古木道:“不,我不要你送的礦場,我要……”
蕭狂的心突然砰砰跳動起來:好怕、好怕她說隻要我一顆真心!
古木看了眼莫名呼吸急促的蕭狂,邪魅一笑:“我要……整座金山!”
蕭狂:心機女,妄圖以霸氣為魅力、以魅力為武器征服本城主,然後再謀奪本城主的家產。
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他心裏想得歡,臉上卻不動聲色,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吃飯吧,這麼多菜呢,浪費可恥!”
古木把目光投向桌上的大魚大肉,咽了口唾沫道:“那就勉強吃一點吧!”
“還有,把我三隻小弟帶過來。”
“啊?”
“就是白猴子、胖鬆鼠和大灰……狗。”
蕭狂恍然:“我這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隻是木木姑娘,院中嘈雜,咱們去屋裏吃吧。”
古木一掀麵紗道:“行啊,正好這玩意兒有礙吃喝,進屋去我好把它摘下來。”
蕭狂……
“算了,屋裏悶,還是在院中吧。”
古塵寰噗嗤一聲,不慌不忙給古木夾了塊鹽菜肘子。
他就知道,木木的美,豈是凡夫俗子們能看得懂的?
雙胞胎、趙小顰、福伯、陳武等人各自坐下,綠婉和杜幺幺將黑衣手下打發出去後,也回來跟一道吃吃喝喝。
期間三隻獸被人領了來,一見到古木就告狀道:“老大老大,他們說要讓你去當炮灰呢。”
“我知道。”
“那你還不快跑?”
“跑啥,沒聽人家說嗎,風險與機遇並存。為了我的金礦山,別說是做炮灰了,做骨灰都要上。”
古木和三隻獸以為他們的談話隻有自己才能聽懂,殊不知卻被隔壁桌的綠婉一字不落聽在了耳中。
“嗬嗬,原來,你才是啊……”
酒足飯飽也是天色黑盡,古木等人在城主府住了下來。
這個夜裏,蕭狂輾轉反側,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裏卻全是一襲紅衣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