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州與其是說是一個州,還不如說是一座城,且步行走遍全城還要不了一天時間。
城外全是綿延起伏的山嶺,嶺南靠近紫州,嶺北落於紅州,故而這片山嶺又叫紫紅嶺。
紫紅嶺氣候分兩極,嶺南濕熱多雨,山中多瘴氣沼澤、蛇蟲鼠蟻;而嶺北苦寒,一年四季白雪覆蓋更是人跡罕至。
故而整個紫紅嶺紫州不要、紅州也不要,反倒是成了無人管轄化外之地。
曆年來,朝廷會將犯了重罪的官員以及家屬流放到嶺南,由紫州看守。
經過長期的生存淘汰,倒也有不少人頑強活了下來,被紫州百姓們稱之為野人。
野人們在山中自給自足,就算吃鹽,也是在裏麵挖一種帶鹹味的石頭磨粉。
雖然紫州城就在山腳下,裏麵一應物品俱全,可守軍和百姓們卻從不讓他們進去交易,說是怕罪惡的鞋底踩髒了城裏的土地。
所以城裏城外,一牆之隔,卻是互相仇恨敵視。
如今山中發現了金礦,城裏百姓想要進山開采,野人們當然不願意。
別說進山開采了,就連靠近山腳都不行。
城主蕭狂知道此事後,二話不說,直接點兵八千氣勢洶洶壓去。
蕭狂野心勃勃不僅想要搶占金礦,還要將山中所有野人都變為自己挖礦的奴隸。
他本以為,八千兵馬此去定會手到擒來,誰知卻碰了個大釘子:
麵對紫州城的大軍壓境,野人們利用山裏地形環境與之周旋,蕭狂一時損失慘重。
尤其是,野人隊伍裏最近出了個力大無窮、以一敵百的獨眼龍。
蕭狂無奈,隻得派人找到紅州守備吳有誠,說是兩方聯合,拿下野人、平分金礦。
紅州土地遼闊,人口眾多,且兵力是紫州的十倍。
吳有誠看了蕭狂的信,彌勒佛般的胖臉上笑嗬嗬道:“答應他。”
吳有誠的大兒子吳天勸道:“父親,此去紫州路途遙遠,人困馬乏的,怕是不宜作戰。”
二兒子吳法也道:“就算打敗那些野人,可於我們來說,金礦開采極為不便啊。
吳有誠聽了笑道:“我兒終究是年輕了,有什麼不便的,到時候順道拿下紫州,在那邊長期駐紮不就行了?”
吳天、吳法聽了大驚,繼而大喜道:“兒子願意前往,為父親分憂。”
吳有誠點頭道:“你倆各自領兵一萬前往,帶上禿尾巴。”
“為父聽說野人隊伍裏出現了個能打的獨眼龍,到時候打不過,就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嘿嘿嘿……”
最後這幾聲嘿嘿嘿,讓吳有誠那張慈悲的麵孔頓時變得滑稽起來。
“是,父親。”
……
古木一行快馬加鞭到達紫州城外已經是兩天之後。
進城時,每人交了二兩銀子的天價入城費。
擱平常也就兩文錢而已,但自從嶺南挖出金礦後,小小的紫州城仿佛一夜之間就人滿為患。
城主蕭狂趁機把入城費提高了十倍。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些外地佬以各種由頭進城,不都是想要來打探消息、染指金礦的各種勢力。
對於他們,不宰白不宰。
他不僅提高了入城費,城中其他一應衣食住行也都提高十倍不止。
古木等人城是進了,可卻尋不到一個落腳之處,別說客棧酒肆,就連路邊的小攤上都坐滿了人。
為了不引人注意,大白小胖和狼王坐在馬車裏,他們則一路緩步慢行。
盡管老參根須挽著,可古塵寰架在它脖子上依然比常人要高出一截。他如鶴立雞群一般,又有種天生的王者氣勢,讓街上的人們紛紛側目。
一襲紅衣的古木特意戴了塊麵紗遮住陰陽臉,這讓身段婀娜的她走在古塵寰身邊像個很特別的……丫鬟。
古木不隻一次感歎:“還是高度決定氣度啊,看來自己得努力生長才行!”
雙胞胎、趙小顰、陳武等人跟在左右,福伯則駕著馬車走在最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