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寰在下方抬頭,大聲道:“榮幸之至。”
……
清風鎮上,家家關門閉戶,包括以前的趙鎮長家。
自從趙高死了之後,趙家就低調了許多。
王氏不僅將趙高以前那些小妾們趕了出去,就連丫鬟小廝也隻留下幾個近身伺候的。
雖然古木沒再找麻煩,但她還是拚命的龜縮起來,努力降低存在感,就怕突然間被木神教登門拜訪。
為了有地方給張家華與甑不為見麵,今日,楊大芋的小酒館特意開著……但裏麵也隻有楊大芋與張家華兩人。
泡藥之後的楊大芋莫名自信,他在廚房裏攥著一把大勺,很激動,猜想著要是打起來自己能幹過幾人?
七八個應該沒問題吧,畢竟自己可是第一波泡仙藥的。
楊大芋覺得,自己雖不是最優秀的,卻一定是最敢拚的:當那些大廚們都還在拈勺搬磚時,自己已經邁開了出戰的步伐。
掌燈時候,小鎮外響起密集的馬蹄聲,噠噠噠由遠而近,整個小鎮仿佛在一瞬間顫抖起來。
天氣晴朗,塵煙四起彌漫開來。
甑不為果然在路過楊家酒館時停了下來。
酒館大門敞開著,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大門坐在裏麵自斟自酌。
甑不為抬手,阻止了後麵的隊伍繼續前進。
他走上台階,站在門檻處叫了聲:“華兒。”
張家華沒有回頭,隻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你來了!”
甑不為走進屋,將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華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張家華側頭看了看自己肩上的手,又看向那手的主人,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華兒,你怎麼了,姨父不是一直都關心你嗎?”
“姨父?”張家華冷笑:“難道不是親爹嗎?”
甑不為的手在他肩上動了動,想收回又不舍:“你……都知道了?”
張家華微不可察地點頭,似喃喃自語:“她說,我娘臨死前有講張長生不是我親爹。
她說,我娘講張長生肥頭大耳豬一樣,生不出我這樣的兒子來。
我就想,什麼樣的人才能生出我這樣風姿卓越的翩翩美少年呢?
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你的影子,是了,有人曾說,我長得跟風表哥親兄弟一般。
起初,我還以為是母親和姨母的緣故,原來不止如此啊!”
“華兒,你、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說你為了想念一個女人,而讓另外一個女人生下一個見不得光的兒子嗎?
憑什麼?難道就憑你的風流、任性、重情、亦或是……懦弱?”
張家華說著將手中杯子用力往桌上一拍,杯子破碎開來,有碎片紮進手心。
而那手,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家華,爹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多餘的,爹是……”
甑不為說到這裏突然停住,一把拉過張家華的手,大驚問:“你為什麼不會流血?”
他用力將那還紮著的碎片拔下,卻見傷口不僅不流血,還開始漸漸愈合。
張家華用力將手抽回,看著越來越小的傷口道:“張家華已經死了,現在,我是木神教的花王。”
“我是……彼岸花王。”
他說著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胸前大朵大朵的彼岸花來,那花在他身上扭動,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甑不為倒退幾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
張家華沒有再回答,而是拉好衣服轉身朝門外走去。
臨出門檻,他又停下道:“她在鎮外的鬆樹林等你。若不降,再次見麵,咱們就隻能兵戎相見了。”
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