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要剝皮的古木,此刻正在第五峰上與一頭灰褐色的狼王對峙著。

本來是可以不相見的,奈何她一入第五峰就碰到到了當初害死原主的那兩頭野豬。

這兩貨也不知跟原主夏枯草有多大的仇,竟然使用螳螂捕蟬之計誘殺了她。

雖然最終夏枯草是死在古木的樹根之上,但就算她摔下來不砸到根尖,被大野豬撞那一下也是十死無生的。

雖說古木因此得了大便宜,但她不覺得自己該感謝這倆凶手 。

好歹用著人家的身體呢,不說同仇敵愾,看不順是肯定的。

但想到這是狼王的地盤,本不願多生事端,奈何那倆貨硬是沒認出她本尊來,還以為夏枯草沒死呢。

倆豬頭先是愣了下,接著對了個眼神,確認是曾經的仇人後,竟然故技重施。

古木想笑:豬就是豬,會耍點小聰明也改變不了蠢笨的本質。

大野豬撒腿跑沒了蹤影(估計是找地方躲起來了),小野豬則屁顛屁顛從她麵前晃晃悠悠走過。

這找死的勁,古木能有什麼辦法,隻能順手給原主報個仇了。

它讓大白和小胖去林中搞定大的那頭,小的則讓老參練手,小花作為武術指導在一邊觀戰。

畢竟,老參在整個小團隊中武力是最弱的,有機會還是得讓它多實戰一下。

很快,林中傳來“嗷”的一聲慘叫,古木不用看也知道大野豬掛了。

倒是小野豬這裏耗費了點功夫,不過也就半盞茶時間,就被老參一個五連旋風掃大卸八塊。

小花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原本三圈足矣,多轉了兩圈,還是不能收放自如啊!”

古木見大功告成,正要叫上它們趕緊走,卻感覺後背一陣發麻。

她猛然轉身,隻見一頭灰褐色、半人高的狼王正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琥珀色的眼睛,深邃、凶狠、帶著考量。

古木記憶中這頭狼大概活了三千年,和她一樣,也是個偷偷摸摸的修行者。

早年它幾百歲的時候,也會出來捕捕獵,解決溫飽問題的同時享受一下殺戮的快感。

滿一千歲,它打敗了整個太陰山脈裏狼族首領,成為狼王。

估計是窺到一二天機的緣故,它開始整日待在洞穴裏修行,吃食問題也交由一幫小弟們解決。

古木還記得,那洞穴就在第五峰西北麵,以前每到晚上,她都能遙遙看到它發著綠光的眼睛。

起初古木仗著年長道高,也曾欺負過它兩次,然後就被惦記上了。

它隔三差五跑去踐踏第六峰上的花花草草猶不解恨,竟不知從哪裏銜了支火把來……

狼天生怕火,可為了報複,它竟生生克製住了內心的恐懼,甚至不惜燒焦半邊脖子。

那一次,古木傷筋動骨,費了好大的勁才將火撲滅,且差不多半山植物被燒死。

自那時起,她便知道這廝蔫壞、記仇、報複心重,對別人狠的同時對自己也狠。

她不敢再去招惹它,雖然偶爾手癢,也會忍不住抽抽它那幫小弟的屁股,但都掌握在一個不惹他發毛的度上。

此刻,古木假裝自己就是個人,她緊張兮兮、兩腿打著顫往後退。

“別裝了,我認識你!”狼王突然開口。

古木嗬嗬一笑:“我以前常到這山裏來打獵,你認識是正常的。”

狼王道:“不,我說的是認識你身體裏的那個你。”

古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狼王:“聽不懂你還回答得像模像樣?”

與此同時它珀色的眼睛向上一翻,鄙視道:“吾輩識人,憑的從來不是外貌,而是氣息。”

“老樹,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聞出你身上那股子木頭味。”

古木見裝不下去了,扶額歎息:“本尊終究是不善演戲啊!”